”
“我知道, 我让你们失望了。”
洛炜沮丧地说着。
姜夫人也看不下去,坐在洛炜身边, 说:“小洛, 然然的失踪实在太超越常识, 一时半会没个头绪也正常。听我一句, 别再这么不吃不喝地自我折磨, 哪怕只是为了你们宝宝, 你也要保重自己。”
“我知道……我……我……”
洛炜还想说些什么。
崔浩上前, 一个干脆利索的手刀将已是强弩之末的男人打晕, 交给姜成:“和我一起送他回去!”
“他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姜成疼惜地看着洛炜。
姜俊年罕见的没有发怒。
他和他的妻子一起目送姜成、崔浩带洛炜离开, 心头只有一个念想:然然, 你现在哪里?你知道我们都很想你吗?
……
……
呼!
简安然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全是冷汗。
台灯就在手边, 他没有伸手,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粗重的喘着气。
他很难受。
他至今没有找到回有洛炜的世界的办法。
而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牵挂此刻也躺在楼下灵堂正中央的棺材里, 身边围满了哭泣的亲友。
“我该怎么办……”
简安然扪心自问。
他从十八岁开始独立生活,一路勤工俭学完成学业,工作后凭借画画天分成为吃喝不愁的原画师,之后离奇“穿书”,进入另一个简安然的世界,还在那个世界被爱他的人们宠成了连一刻的寂寞与寒冷都不能忍受的温室娇花……
以植物人的身份在医院醒来到现在不过十五天,感觉却像过了十五个世纪那么漫长又难熬。
“洛炜,我好想你,我想你的温柔,想你的体贴,还想和你一起遛狗遛宝宝……”
想到宝宝,简安然唇角再度泛起温柔的笑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没有剖宫产疤痕的腹部,仿佛这么做以后,掌心会再次充满宝宝的温软触感。
好柔软,好温暖,好可爱……
往日的点点滴滴掠过心头,简安然的心痛得快要停止跳动。
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那个世界!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我要洛炜,我要宝宝,我要小强,我要……我……
眼泪顺着脸颊冰冷地流淌,滴滴答答,打在手背上,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悲伤像chao水一样涌来,他就这么坐在黑暗中,放纵自己哭泣,一直哭到眼泪干涸……
嗒!
房间的灯突然亮起,简安然抬头,看到堂妹简明明。
她一脸不耐烦的对坐在床上泪流满面的简安然说:“你干嘛不开灯?”
“我……我很难受……”
“那你也别灯都不开就这么黑灯瞎火的哭,外面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
简明明冲着就简安然一通报怨,然后说:“三叔公他们都来了,妈让你下去!”
当地规矩,人死以后要请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吊唁仪式,简明明口中的三叔公正是村里还活着的简家老人里辈分最高的。
“我马上下去。”
简安然翻身下床,穿上白麻孝服,走向哀乐阵阵的灵堂。
……
简家村的人死了以后通常要在家里停灵七天,供亲友儿孙吊唁,第七天,在请风水先生算好的时辰里,由主持吊唁的长辈带队出殡,将棺木送去火葬场。
简安然走进灵堂时,三叔公已经端坐太师椅,身后站着他儿子,身旁依次坐着族中长辈。
简爱民夫妻为首的简老太的子孙们跪坐在三叔公对面,一边烧纸一边哭。
简安然作为简家长子长孙,进了灵堂后,先给老太太磕头,上三炷香,礼节结束后走到简爱民夫妻身旁,紧挨着跪坐下,给老太烧锡箔元宝。
之后几个小时,又有简家亲戚陆续前来奔丧。
大家全都规规矩矩地给老太磕头、上香,得了简家儿孙的回礼后,按辈分入座。
来简家吃豆腐宴的人也都先来灵堂给老太上香,再由简明明带去豆腐宴现场。
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晚上八点,三叔公有些困倦,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三叔公的儿子有意搀老人上楼休息,简爱民突然出声,说:“三叔,我妈已经走了,我妈留下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也该盘一下。”
“……这个……”
三叔公看向简安然。
简安然知道简爱民记恨他,闻言,直言不讳:“既然叔叔想分,那我们就找个时间把nainai的东西都分清楚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小然,你居然也急着分家产?”
三叔公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简安然说:“三叔公,不是我想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