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托托说,“咱们必须回去女真一趟了。”
蛇窝与虎xue,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好吧,”忒邻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成语?!汉语进步突飞猛进嘛!”
托托害羞地挠了挠头说:“嘿嘿,都是纪直教的啦……”
然而,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还未曾听完托托恳求的话,纪直就给出了答复:“不行。”
他身后除了乞求带自己上路的托托之外,还有死皮赖脸跟块牛皮糖似的跟着来他们家里死活要“一叙”的元嘉艾。
对此这撒泼打滚不讲道理的两个人,纪直感到很是头疼。
元嘉艾就算了,他年纪还小。托托都是已经嫁过人的妇人了,竟然也跟个孩子似的。
纪直转过身,进门前注视了他们许久。最后他说:“纪托托,先别胡思乱想,咱家有件事急着要你去办。”
“什么?”托托问。她想不出纪直会有什么事要她来办。
“你进宫一趟。”纪直说,“昭玳公主要出嫁了——”
托托有些疑惑,此是抢答道:“要我去给她抛绣球、挑夫婿么?”
“不,她的夫婿已经选好了。”纪直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去盯着,别让她想不开。”
夏天到来以前,托托再一次进宫了。
她没有纪直一起。原本是想跟着他一道的,然而纪直起得太早,托托收拾不过来,因此只能作罢。
出嫁理应当是喜事,然而到了庄思宜这里,却是会令她不得不去寻短见的事情。
托托已经听人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此这么安排的对错,她心里没什么想法。
大家聚在三三斋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昭玳公主和托托关系亲近,此是一时气氛就僵硬起来。
忒邻想替上报此事的尖子解围,轻轻地打破僵局说了一句:“爷也是顾念着能帮到大局……”
托托抬手拦了拦:“我知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对。他们生在帝王家的,这些不都应该是分内之事的么?我会去好好劝她的。”
说实话,忒邻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如先前纪直不想托托被卷进这件事一样,忒邻何尝不抱着同样的想法呢?托托这副残破之躯,还是不要再参合进麻烦事比较好。
纪直果断地回绝了托托陪同他去女真的请求,这已经是万幸的事了。托托这次倒也乖巧,竟然没有纠缠不休。
忒邻下定决心,她是绝对不会再让托托以身试险的。若是食言,她就舍了原先的女真姓,去跟着尖子姓好了。
这一次入宫肩负着任务,托托也就不敢乱来了。她直奔昭玳公主那里,本以为又要遇上一番腥风血雨,庄思宜不杀人放火,也应当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哪能想到,昭玳公主的宫里一片死寂,静悄悄的。
托托走进门去,先是命令小斋子进去通报,自己则在院子里等候着。
她正看着四周的景色出神,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了些许沙沙声。
托托抬起头,看到庄思宜养的那只豹猫在树上跃跃欲试,马上就要一跃而下。
它问:“你怎么又来了?”
托托不太喜欢和不熟络的动物说话,但这个时候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我与昭玳殿下有约。”
恰好小斋子出来了,他与昭玳公主身边的侍女一同恭恭敬敬请她进去。
托托点头,进门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轻纱的帐子重重叠叠地放置着,玫瑰香气四溢,却沉重得像是墓碑,重重地凿在人胸口。庄思宜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
托托试探着走了进去。隔着纱帐,她还未开口,身后忽然被什么滚烫而有力的东西碰了一下,以至此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豹猫。它的尾巴像鞭子似的贴了一下托托,她猛地瞪了一眼它,随后听到床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
“昭玳殿下。”托托立刻见礼道。
昭玳公主似乎从帘子后头抬起头,语气分明很兴奋的样子,她说:“是托托?”
昭玳公主在宫中骄纵跋扈,故没有什么亲近的友人。如今要送去和亲,将来对大虚而言,这个公主也就名存实亡了,因而更不会有人来探望她了。
托托过来,庄思宜实是有些喜出望外的。
可是,在托托俯身答了一声“是”以后,庄思宜又躺了回去。
“你滚吧。”庄思宜叹息之后说道,“本宫现在不想见到你。”
“可是……”托托开口。
一个烛台霎时从床边扔过来,倘若不是有纱帐隔在中间,只怕此时托托头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昭玳公主厉声喝道:“没听见吗?给我滚啊!”
托托闻言退了两步,然而却并没有急着出去。薄薄的帘子那头,一清二楚地传来了女子的哭声。最初只是哀哀戚戚,到后来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