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库里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绝对不会这么做,而是用一种玩笑的口吻对卡尔说:“陛下,看样子我得再亲您一下了。”
“这样您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嫌弃。”他眼里也带着玩笑的意味,一边说着身体还往前凑近,作势要再来一次偷袭。
卡尔见状,立刻推开他,“你给我正经一点!”
库里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忍住笑意,乖乖点头,“好,我正经一点。”
语毕,非常正经、优雅地屈了屈身,邀请陛下来到花园一坐,正好借此机会向他说明离开一事。
卡尔也正想知道他提前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也严肃起来,背靠在椅子上,双眸时刻注视着库里,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
库里面对着他坐下,解释道:“也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是时候了。”
这个理由不足以令卡尔信服,“那也不必急这几个月。”他冷静地说。
库里点点头,承认陛下说的没错,“可昨日陛下您不也教育我,男子汉以后不要再纠结感情的问题不是吗?”
“昨夜我反思了一整晚,觉得陛下您说得很对。一直待在王宫这个安逸的环境里,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而消磨意志,所以我才要即时悬崖勒马。”
论讲道理,库里是不输人的。
既然陛下愿意和他正经地谈,他也能拿出正经的理由来应对。
他知道他心疼自己,也知道他因为溺爱而阻止自己前行以搬出这个理由,把自己内心同样苦恼的想法换着方式和他说,他一定也能理解。
果不其然,卡尔听他这一席话,又见库里这般情绪,也很难不相信。
书上也说过,男孩进入了忧郁苦闷的青春期之后,才会慢慢觉醒、成熟,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责任。
他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库里的长大成熟呢?
没有理由。
除了一个,就是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的眼睛没有觉醒,费南斯加又是那么危险的地方,虽然有阿诺同去,他也还是不放心。
就像许多年前,他认为自己能保护艾斯,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艾斯死在自己的怀里。
那种无力又自我否定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卡尔定定地望着库里,一瞬不瞬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想要拦住他的话,梗在喉中,讲不出口。
他又开始信了库里前面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提前离开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对您开口。”
“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对我开口?”
“因为我舍不得您啊!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一面对您我心里难受就会哭出来,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现在,卡尔倒是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甚至不要让他知道心里还好受一点。
时间为何过得如此快?不久以前在这花园里看库里,还是小小的一小只,他单手就能将他拎起来。他特意嘱咐珀西每天要监督库里喝牛nai,让他快一点长高长大。
当时应该少喝一点牛nai,是不是就能慢一点长大,也没有这些烦恼了?
“库里,你……”他艰难地叫了叫他的名字,想说点什么。
库里不知怎么的,听见他叫自己,又只是叫他的名字,忽然心里头就一阵酸楚。
他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他也知道陛下不善言辞。
所以这会儿还是让他来说吧。
“陛下您把气氛搞这么悲伤做什么?”他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煽情根本不适合您,不要为难自己了。”
卡尔:……
“你又皮痒了吗?”天天不正经就知道拿他寻开心。
“对呀,被您发现了。”库里笑着说。他从椅子起来,绕到卡尔身后,亲昵地抱住他的脖子。
“好了陛下,不要愁眉苦脸了。答应我做一个称职的国王好吗?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任性,不要坏脾气,这个人不想见,那个意见听不进去。”
“不然我回来就得接手一个烂摊子,太惨了。”他的下巴抵在卡尔的肩上,长长地叹了一口。
身体的接触,让心更近了一些。库里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管用,卡尔很快就从刚才的神伤中走了出来。
孩子长大都是要离家的,再难过也没有用。
他抬起手,揉了揉库里的头发,“你敢不回来,我可以弄得更烂。”
到时候哭死你。
库里心里一笑,您好幼稚……我们到底谁才是年纪大的长辈,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小孩子赌气?
不过,无论怎么样,库里不会和他赌气。有一句话,走之前还是要严肃认真地说。
那就是……
“陛下,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我爱您。”
说完,库里忍不住在卡尔脸颊又偷亲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跑掉了。
卡尔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到那高挺的背影在夕阳下,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