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忙活的时候,黄金坠子就在她的胸前晃悠着,俞任杰不禁有些担心链子会不会就此断了。但店员说的是对的,这根链条十分牢固,期间任霞不小心用手扯了两下,链子也没产生任何变形。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父亲老俞同志来了,骑了一辆老爷自行车,给他带来一壶雪白浓稠的鲫鱼汤,用勺子一翻,底下全是鱼rou。
“呦,杰杰醒了啊!”老俞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后任霞就没放过他,从那碗汤一路叨叨到了他的鞋子袜子,反正是啥啥都不满意。俞任杰便乐得清静,在那儿自顾自地喝汤。
老俞被叨叨烦了,趁机将话头转到他们儿子身上:“你说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倒霉,买个东西还能被打劫,好端端给吓病了吧。”
俞任杰捂着嘴唇咳了两声,任霞终于没忍住,将脸一板,吼起他来:“又没人抢你的,慢点儿喝!”吼完,她转过头来,瞪了偷笑的老俞一眼:“我看着这孩子就是随你,遗传的点儿背!”
就在老俞在那儿叹声叹气的时候,程斌来了。他依旧一身的黑衣黑裤的打扮,和个高级流氓似的,带着一个保温桶进了病房:“俞任杰,我给你带了点食堂熬的粥。”
将保温杯放下后,程斌客客气气地道:“叔叔阿姨,中午我来替你们看着他会儿,你们先去吃饭吧。”
任霞对程斌也是客客气气的:“小陈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和我们杰杰还那么要好,阿姨谢谢你哦,那我们就走开一会儿,马上来换你。”
任霞和老俞走后,俞任杰松了一口气,耳边的噪声终于没了。程斌在一旁笨拙地扭着保温杯:“喝点粥吗?”
俞任杰看着里头像黑色胶水一般的赤豆粥,瞬间没了胃口:“不用了,谢谢。”
但程斌还是为他倒出来一碗,搁在一旁的柜子上:“先晾着,一会儿想喝的时候再喝。”紧接着他瞥见了俞任杰手里的汤碗:“你爸妈给你带的?”
“嗯。”
“喝这个你就有胃口?”程斌说:“你想喝什么,明天我给你带来。”
俞任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食堂出煲汤类新品了?”
“没有,”程斌生硬地说:“我是说我给你做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俞任杰撇过头来看他,程斌突兀而自然地说:“谁让我喜欢你呢。”
一时间空气凝结成冰,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会儿冰化成了雾,俞任杰往后靠了靠,转移话题:“昨天受伤的两个没事吧?”
“两个都送去医院了,没生命危险,钢弹没子弹打得深。”程斌跟着说:“那俩抢劫犯也抓住了,都已经招供了。”
“他俩是新手吧?大概还是和金店有点关系的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店铺里的摄像头坏了,一般维修在两天内,他们就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俞任杰抢在程斌宣布结果前飞快地说着,因为开口太急,立刻咳了两声。
“是,是。”程斌接过他手里的碗,帮他拍了拍背:“你说你身体怎么能这么差,昨天上午还好好的。”
俞任杰继续咳了几声,重重地吸了口气,终于将咳嗽压了下去:“前几天喉咙就有点不舒服,好像是上次着凉了一直没好,你继续说说案子吧。”他说的上次是两人shi着头发去办案的那次,回来后他就有些感冒,陆陆续续拖了好些天,一直没好彻底。
“被抓的两人原来是送快递的,戴怪兽头套的叫孟建军,戴奥特曼头套的叫李进。金店里有个保安是李进的室友,他们一起住在群租房里,孟建军则是李进的老乡。”
程斌说,李进和孟建军工作的时候,都在那一带送过快递,故对附近的地形十分了解。恰逢保安室友抱怨店里的摄像头坏了两天了还没人修理,这段日子生活成本涨了不少,两人都想离开城市回老家,就想着在走之前干上一回大事,最后捞个一笔横财。
每个人都想拥有财富,不劳而获,但究竟用怎样的方式获得财富,以及是否相信自己可以通过不正当途径不劳而获,每个人做出的思考和行为各不相同。其中起作用的大概有受过的教育,家庭同伴的影响,以及对风险正确的评估能力。很显然,奥特曼和怪兽两人并没有很好的风险评估能力,也没有正常人所拥有的道德水准,却有一颗大胆的心和强大的执行力。
两人的计划是,用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在打劫金店后骑车逃跑,等到了歪七歪八的小巷里,他们把头套外套都给脱了,换一身衣服继续赶路。这时他们更换坐骑,换上他们搁在巷子里的助动车,便能成功逃离现场。那辆摩托车原本它就是是他们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在二手市场里淘的黑车,连牌照都没有,丢了也就丢了,就算被警察查到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去。
至于金子的销赃,他们也早已找好了渠道,他们老家有个朋友就是开金铺的,不管什么样的金子他都收,因为是朋友,还能多算点儿钱给他们。
“我已经把口供录好了,现在负责这案子的同事正在顺藤摸瓜,寻找制造手|枪的地下窝点,那两人告诉警方钢弹|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