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樱粉色的红,因为紧张,肾上腺素升高,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捏紧,张了张嘴,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于是过度紧张导致的喑哑让他双颊翻上醉人的酡红。
眼珠像是阳光下的琥珀那般剔透的颜色,不安地左右转动,眉头微微蹙起,轻轻抿着下唇,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委屈。
被乔离这幅安静怯缩的模样撩拨,魏延泽的爱欲和怒火沸腾得愈发凶猛。
魏大佬简直要倒抽凉气,乔离稍微的举动、丝毫的情态,都能引发他欲|火燎原。
这也太奇怪了,连魏延泽自己都疑惑,他对乔离到底出于喜欢,还是……馋对方身子?
中场休息只有十五分钟。
魏延泽制止了自己的多想,沉声命令:“抬头。”
乔离脑子里某根弦始终绷紧,绷得都快断了。
先是被自己学生揭破性取向,然后被魏延泽抓进保姆车,两件事搅在一起,chao水般涌来的慌乱淹没大脑,他紧紧贴着冰凉的车厢壁,茫然无措。
魏延泽说抬头时,抱着千万不能惹怒大佬的潜意识心态,乔离抬眼望向他。
成熟男性那张脸靠得太近,让乔离无法看清,距离太近了,视觉落差引起了大脑的晕眩。
恍惚间,眼镜就被摘了下来。
乔离下意识伸手去夺,魏延泽抓住他那只手,按上墙,十指交扣,轻轻地一声咚。紧接着,铺天盖地细细密密的吻。
乔离被迫仰长脑袋,四肢发软。
我的眼镜呢?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着。
魏延泽左手搂着他的腰,避免他因乏力而摔倒,他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而魏延泽右手扣着他的左手,十指相接,掌心贴着掌心,滚烫的温度烫得他直哆嗦。
现在魏延泽两只手都用在他身上,那么他的眼镜在哪儿?
“别走神。”
魏延泽烙铁般的双唇移至他耳旁,拖着shi漉漉的触觉,当暧昧的呼吸刺进神经末梢时,身体瞬间就起了反应。
“别……”乔离短促地喊,右手推搡魏延泽。
本以为对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没想到魏延泽直接松开了钳制。
失去支撑,后背沿厢壁滑落,乔离蹲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急促而快速地呼吸。
冰凉空气涌入肺腑,行将破碎的理智稍稍回笼。
魏延泽真是太可怕了,乔离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男士皮鞋。
魏延泽半蹲下身,目光与乔离齐平,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伸手托住他的手,五指圈拢,握紧他,眼神沉静地询问:“乔离,怎么了?不舒服?”
又是这幅委屈地样子,好像独守空门的寂寞小和尚,明明渴望这红尘喧嚣,却日复一日地披着青衣,在佛祖面前默念祷告。
魏延泽似乎能听见清冷的木鱼声,急促如鼓点,把欲望和情爱都封闭在岁月的囚笼,从此参禅拜佛,不问七情六欲。
真是个傻子。
“没有,”傻子摇了摇头,咬紧下唇,半晌,又怯怯地问,“你要我,解释什么?”
“解释…”魏延泽不忍心步步紧逼,有个词叫松弛有度,他叹气:“解释你为什么不待在魏家,我能照顾你,你爸妈眼下都在国外吧。”
乔离微微瞪大眼睛,不置可否,但这句话从魏延泽嘴里说出来,他不由得心生怀疑:魏延泽会找到他父母,然后以此威胁他么?
威胁他什么呢?他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魏延泽这样的人物来贪图。
乔离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魏延泽俯身将他拥入怀中,没有情|欲的温柔怀抱,很暖。
乔离天生畏寒,魏延泽体热,犹如行走的大火炉,在他身边,仿佛一切寒意都被隔绝在结界外,尤其怀抱,暖和得像是春天来临。
乔离忍不住想,要是魏延泽温柔地抱起一盆枯萎的花,那花也会奇迹般地在他怀中盛开吧。
“你一个人这么久,”魏延泽轻拍他后背,“怎么不让我陪着你。”
你那么孤独。
你在福利院呆到三岁,衣不暖食不饱。
你被乔家夫妇领养后没多久,久孕不育的他们忽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因为身体残缺,孤僻寡言,缺朋少友。
你总是最后一个去食堂,逞强说那样不用排队,可剩下的饭菜都快凉了。
你拼命读书赚奖学金,保送出国后,却放弃更好的发展前景,毅然回国。
你熬夜打工,在考场上昏倒,被扶走的前一秒清醒过来,咬着牙答完所有题目。
你为乔鸢赚学费,帮她找工作,代她嫁给不认识的陌生人,为乔父还赌债,陪乔母扫商场,宁肯欠信|用卡,也不忍让养母失望:“妈,您买,我钱够。”
钱大把大把地扔给家人,自己却gui缩在上个世纪修建的教师公寓。你知不知道,你住的公寓已经被用红漆画上了大大的“拆”。
你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