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整体实力也受不少影响,虽然二班的男女生在实验班中身体素质普遍算好的,一个个能跑能跳,但普通班还有不少的体育生把他们压得死死的,所以去年二班的运动会成绩并不是很理想。
“关于运动会的入场,我和巧巧已经想得差不多了。”何子情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个人环视了一圈在座的男生,眼神都掺上诡异的和蔼和慈爱,坐在何子情和苏巧旁边的叶文斌和刘子顺感觉有些发毛,默默地向旁边挪了挪,和她们拉开距离,沉默地埋头吃饭。
女人真可怕。
“不过,运动会前,不是还要月考吗?”
月考,令所有学生闻风丧胆的词眼。
“月考之前,不是还要体测吗?”
在场的各位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喝的汤也不热了,看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胃还有点痉挛,气氛一时变得沉重凝固。
魔鬼,太魔鬼了。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逃的还是逃不掉。
夏天的燥热随着时间的推移像喷久了的香水般逐渐散了热腾腾的味,沉默地浸润在秋天中,吹来的风转凉,也不再带上令人发闷的气息,一时间,大家都纷纷穿上长袖外套,关了空调打开门窗,就足以让人感到凉爽。
就差一场宣告夏天正式被取缔的秋雨送信了。
沈芜弋和余暮渊还在准备着竞赛,两个人晚自习的时候就会去专门的教室里,那里自有老师给他们这群尖子生做竞赛辅导,教室里的空位很多,大多数人都选择单独一桌,抑或是和认识的人凑成一块,而沈芜弋和余暮渊两人则默契地一起坐在教室的角落,沈芜弋一只手肘抵着垂下的窗帘,另一只手半挽起长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触上一片温热,悄悄抬起眼时,就能窥见身旁人侧脸的棱角分明和长长睫毛。
他们时常会凑在一起讨论题目,死板的字符在余暮渊的笔下总是会变得遒劲潇洒,一撇一捺都好看得紧,收笔时又带着点玉珠般的温润,仿佛触摸上都能感受到微弱的温度。
沈芜弋会在做完题目后,装作不经意地将草稿纸收到课本中,晚上带回家,放在他的铁盒里,为他的喜欢再添加一点点份量和重量。
他的草稿纸已经有30张了,每次探讨题目时,他总会用自动笔写上字符,最后用橡皮将一张纸认认真真地擦去灰色的痕迹,只留下那锋利的笔迹。
沈芜弋的心动构成很简单,他的成分是草稿纸,便利贴,几条聊天记录,短暂的皮肤接触。
能进那个小教室的都是大佬,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头顶上还压着段一段二,所以其他人偶尔也会拿着题目去问他们问题,大部分问的还是沈芜弋,但后来,去问问题的人渐渐少了。
因为沈芜弋和余暮渊两个坐在一起时,两个人好像处于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与外界的一切都分外格格不入,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再有,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每次他们向沈芜弋问问题时,总会感觉有一股冷意蹿上天灵盖,一回头,旁边的人在低头看题,其他人在小声讨论。再转回头继续时,那通体冰凉的感觉却又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但的确瘆得慌,不问了不问了,不敢了。
就在每日每夜的做题中,很快,月考即将到来,新一轮的噩梦又要来了。
自习课的时候,何子情上了讲台,告诉大家:“这周末高三年段集体留校,准备一下体测,最近几天大家可以自己去跑跑步活动一下。”
于是周围开始唉声叹气。
下课的时候,何子情找到沈芜弋,拜托他一件事。
“后勤吗?”沈芜弋放下笔,问。
“因为班里只有你一个是免跑的,所以想让你过来帮一下忙。”何子情双手合十,“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可以拒绝。”
沈芜弋应下了,何子情得到回答,笑容挂上嘴角,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万事俱备,只差周末了。
为了即将到来的体测,每个晚自习的课间,Cao场上又出现了一年一度的大型集体活动――夜间跑Cao。
只要你走过Cao场旁边的道路就可以看见,平时晚上人烟稀少的Cao场上满是攒动的人影,在跑道上迅速地掠过,空气中充斥着熙熙攘攘的声音,相互碰撞。
当然,也有小情侣趁着这时候混水摸鱼,来到Cao场上稍稍放纵一些不为人知的肆意,在黑夜中大胆地牵着对方的手,亲昵地说些细碎的温存情话。
所以每逢这段时间,Cao场上就会出现极为壮观的景象:项城拿着特大号手电筒在Cao场上钓鱼执法,一进来就打开明晃晃的灯,往人群之中一照,气势十足地喊:“前面那几个男生女生,对就是你们,都给我停下!”就这么一诈,那些心中有鬼的小情侣一心虚,就会下意识地拔腿就跑,项城就专门盯着那几个跑得飞快的人追,边追边在后面举着手电筒厉声警告,无辜路人纷纷避开围观。
场面一度热闹非凡,鸡飞蛋打。
再然后,周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