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能力之外的题目,会按照自己的解题思路解到哪一步算哪一步,第二天再等老师归纳。也因此在每次讲题时,没讲到自己错的题目大家都会去翻阅自己的笔记或者是做一两道类似的题型进行二次巩固,在讲到自己错的题目后就会迅速换下黑笔认真听讲。
老师偶尔也会请班里的同学来讲自己的解题思路,以此开拓大家的思维。
这次数学试卷填空题的最后一题已经和竞赛沾了点边了,而且思路也有点不正常,连苏铭海解这道题都思考了一段时间,但是一旦理解了,实际上是一道挺简单的题目。
苏铭海写在黑板上的步骤是中等偏难的,等他讲完以后,他拍了拍黑板,转头问:“听懂了吗?”
三分之二的人点头,三分之一的人摇头。
苏铭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开始点人:“暮渊,你用你的思路做一遍,不用怕他们听不懂,等你写好了,芜弋也上来做一遍。”
沈芜弋突然被cue,反应慢了半拍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余暮渊的步骤相比于苏铭海简洁了很多,但思维却更为跳跃和刁钻,苏铭海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明白他怎么做出来的,再瞥一眼下面,大家也是一脸费解的表情。
“芜弋,上来写一下你的。”
沈芜弋应了一声,朝讲台上走去,两人在并不宽敞的走道侧身擦肩而过。
两人都没做任何停顿,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距离越来越远。
这好像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又好像十分意味深长。
沈芜弋走上讲台,拿起粉笔,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这余暮渊原本的步骤上添加步骤稍微修改,而苏铭海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原本紧蹙的眉头在刷刷的摩擦声中慢慢地舒展开来。
待沈芜弋放下粉笔后,苏铭海出声赞赏道,“芜弋这种方法很好,简洁明了,一目了然,比我原先做出来的那种简单了不少,大家可以学习一下。”
大家看了一眼改进后的步骤,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低头记笔记,一时间,教室里只有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伴随着空调机嗡嗡的发动声。
沈芜弋敛眸回到座位上,后背被很轻地挠了一下,他转过头,入目的是余暮渊抵在试卷上的一根手指,泛着冷冷的白,骨节修长,指尖的弧度圆润利落,格外赏心悦目。
“刚刚你讲的思路,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偌大的教室里,灌入沈芜弋耳朵里的,只有余暮渊刻意压低的声线,用气音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一分温情,像是错觉,也宛若真实。
沈芜弋垂下眼皮,默不作声地接过笔,小声地讲解,在试卷上轻勾轻划,很快就讲好了题目,刚搁下笔,一颗柠檬糖就闯入视线的范围内,被试卷的主人推到他的面前,塞到他平摊在桌上的手心里。
“奖励。”
“……谢谢。”
沈芜弋转回身,颔首盯着手里的柠檬糖,很轻地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心里某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就这么被驱逐扫地出门了。
像是长时间沐浴在shi漉空气中的发chao的疲惫树木,被一束破开乌云的阳光给眷顾,于是从中汲取了继续向上生长的力量。
他撕开包装纸,将糖慢慢地塞到嘴里。
跟以前一样的甜。
第18章
【飞鸟与游鱼】: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怎么会呢。
他的骨骼和每一寸皮肤都在诉说他的温柔。
――
上午的课全都在分析试卷,下午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许应澜竟然把周一的生物课和周二的班会课对调,提前分析成绩,残忍地让大家直面现实。
这已经不是当头一棒,而是重拳出击了。
所以当许应澜拿着U盘在电脑上打开成绩表、笑眯眯地告诉大家这节课上班会课时,大家眼前一片黑。
虽然说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但是好歹能拖一会是一会,对于死亡的提前到来,大家都是拒绝的。
但是拒绝并没有什么用。
最贼的是,许应澜只是把成绩表打开后,又暂时隐藏吊人胃口,当台下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成绩,他自己却站在讲台上开始对这次考试做总结:“我先来说一下这次的试卷,别的科目我不清楚,但是这次生物……挺难的,别说普通班了,重点班做都有点吃力,大家应该都有这种感觉。”
大家拼命点头,就是就是,哪找来的变态试卷。
“而且有些题目,其实已经超纲了,课本上是找不到的。”
啄木鸟式点头。
“题型说实在,也算不上好,有些地方设计得不严谨。”
您说得对,说得好!
台下的同学恨不得立马起立鼓掌,感动得要落泪了,这才是亲班主任啊!
“但是……”许应澜的话锋陡然一转,“虽然试卷难,题目差,对于优秀的学生来讲,影响其实并不大。”
他转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