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场面多不好看。只是告诉他徐弱江和翁松在我这里,他二话不说就登门来给我拜年了。
能屈能伸,耀华落到他手里,也算是命中注定。
“二老在我爸书房,写剧本。”我和他说,“他们在这里的事情,孟建华如果知道了,你明白会是什么情况。”
卢丹平眉头紧锁,但是不是愁绪的那种,我知道他在盘算手里的资源,如果孟家真的要换人,耀华想要接过来,资金、场地、门路都要考虑清楚。而且这样就是明面上要跟孟家打擂台,还要预防一些竞争性的手段。
耀华太久没涉足影视圈,根基还有一些,到底手生了。
但是我知道卢丹平一定会接过来,就像当时他义无反顾地接过耀华一样。
“我需要一个……证明,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孟建华一定会换人。”卢丹平慎重地和我说,听他声音我就知道他已经拿定主意了,只不过还不能太信得过我。
正常,毕竟这么些年我从来没在孟家和我爸这些事上联系过他。他多疑一点也是好事。
就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真相给他。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因为我爸这些事,能和我一样感同身受的人,也就只有卢丹平了。
我不忍心直接告诉他。
“你去过我们高中看过吗,毕业以后。”我问了他一句。
卢丹平奇怪地看我,“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没,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端起茶杯喝茶。“那个时候下午休息的时候,你有事没事就在班上放耀华的片。”
卢丹平还是不接我的茬,“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放下茶杯,“没啥,有些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但是孟建华一定会换人。”
“你想想怎么和徐弱江还有翁松搭上线就好了。”
我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从会客室出来,卢丹平准备以拜年的理由去见一下徐弱江和翁松。我送他过去引荐了一下。
其实也不必这么做,他当年收购耀华那件事已经是张最好的名片,我想徐弱江和翁松会很高兴见他。
卢青和倪曼在一起看衣服鞋子,项知言陪着她们。我过去的时候三个人不知道说到什么,笑成一片。
倪曼看我拿着外套,讶异:“怎么今天还要出门吗?”
我嗯了一声,直接看项知言。
项知言跟倪曼还有卢青和告了声罪,跨过沙发区走过来。
我们一起去了我读书的高中。
学校已经放假了,大门锁着,奈何挡不住一些在校时就为非作歹的老油条。我带着他直接从3号门旁边一个低矮的围墙翻了进去。一进去就是学校Cao场旁边的小树林,极其隐蔽。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想带项知言来,也许只是我心里头乱,所以想带他来我成长的地方走走。
他是我的镇定剂,是我的避风港,是我这世上最后想去的地方。所以有他陪着,我会觉得,很多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我们在空旷的校园里几乎消磨了一天,我什么地方都带着他走过了。我们的教室,卢青和的教室,当年我和卢青和一起躲过的体育用品储存间,卢丹平跟我打架的地方,天台。学校不让带手机,我就一直上天台给我爸打电话,聊电影聊小说聊游戏,什么都讲。
我们走到暮色四合,校园里因为没有人,所以建筑都是暗的,没开灯。有风吹过树发出声音,筱筱有雪落下。
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问人问题,就好像别人可以解答一切一样。
“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卢丹平。”
我站在天台上看寂静的校园,这么问项知言。
他站在我后面一点的地方,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时间越长越难开口,关系越近越难开口。我当初能轻易在项知言面前说的东西,放到卢丹平面前就总是投鼠忌器。
面对徐弱江和翁松,我只是想先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可是面对卢丹平,我却担心他的感受。
耀华这些年走的太难了,卢丹平也太难了。
虽然他总会知道,或者说,他应该已经知道。
因为姜瑶一直在他旁边,那个女人是我爸非常信任的副手,不会不知道那些事。
但是我还是犹豫,这是我性格里软弱的那一面,我总是不愿意去做那个撕开所有伤疤的人。
我希望所有事情都像故事里那样,终会圆满。
“也许,卢丹平就算知道,也会和孟建华做一样的选择。”项知言说,他的话夹着风吹过来,莫名其妙带了点天外之音的意味。
“他不会。”我和项知言说,“如果选择权在别人手上的时候会,但是如果他自己做抉择,他会公开。”
这就是一起长大的另一个buff,就算我不乐意,其实也能大概猜到卢丹平的许多选择和看法。
卢丹平人如其名,骨子里是个非常热血正直的人,在他手里出头的那几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