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和对明早山药瘦rou粥的美好盼望上度过了。
第二天我起了一大早,跟接头似的,从老陶那边拿到了材料,火急火燎地催项知言起来熬粥。
他昨天晚上有点失眠,所以现在还没完全睡醒,穿着个居家服,手长脚长的被我从被窝里掀起来,还有点迷糊。
他被我闹腾地实在也睡不着了,抱着被子呆了一会,又抓着我过去啃了一口,才揉揉头发下床穿鞋,准备洗漱完给我做饭。
当粥快要熬好的时候,倪曼来了。
她真是不负我对她的期望,穿着个睡袍就来了,幸而还穿了个丝质的家居裤,头发没整理,披着被她笼在一边。她发量多,头发又好,这样看也是蓬松柔软的。不像是刚起床,倒像是要去摄影。
她靠着防盗门的门口,就站着往里看。
屋里头稍微有点乱,箱子打开放在了客厅里。茶几上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被我放了几瓶ad钙nai和没吃完的零食。昨天晚上我心血来chao要给项知言看我小时候的照片,那种一看就很有年代的相册放了一沙发。
倪曼把这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才来一天,就变成狗窝了。虽然这房子是我的,但是我还是有点莫名的羞愧。
倪曼倒是不介意,跟我笑,说这样挺好,这样才像是个有人气的房子。
我问她说你不进来吗?
倪曼摇摇头,说不进来了,看着伤心。
我明白她,我这么些年没回来,就是回来也不开这防盗门也是同一个理由。太过熟悉,有太多记忆,难免触景生情,想起已经回不来的人。
倪曼这么疯狂又荒诞地把这个房子保持着当年的模样,说不清到底是想留住什么。我有时候也看不懂这女人,当时非要和我爸离婚的是她,帮着我在一片风浪中保护好这个地方的也是她。
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复杂之处吧。
倪曼和我彼此伤了一会神,就在这个时候,项知言的香菇下锅了。
香菇让人惊艳的香气骤然传过来,还带着一点热油煎炸的细微声响,在香味越发浓郁的时候,腌制好的猪rou也下锅了,rou类油脂的香味弥漫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我闻到这味我就想不了别的了,看都不看地跟倪曼说,曼姨,我们这还有事,一会儿再去餐厅找你哈么么哒。然后火速就想把门给关了。
门没关上,倪曼这个年过40的柔弱女性,用手把门抵住了。
她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看向屋内厨房方位,开口:“你等等,我瞅瞅你们开什么小灶呢……”说着就坚定地推开了门,越过我往厨房走。
项知言原本还以为是我进来了,自自然然地开口使唤我,让我给他递个盘子给他盛香菇rou。
倪曼没吱声,给他递了。
项知言这次把猪rou稍微切的大块了一点,用平底锅炒,挂了层稀薄的芡,筷子按着一块块小rou丁煎过去,弄得稍微干一点再盛到盘子里。
他一盘终于弄完,就开始看砂锅里熬着的粥,完全没注意旁边站着的是谁。等到他一系列Cao作都弄完了,盖上砂锅盖,就等着再过一会起锅,扭头想抱着我亲一下,才注意到他眼前站着的到底是谁,吓了一大跳。
当然,他的具体表现也只是,稍微后退了一小步,以及握紧了手里的汤勺。
倪曼装着伤心的样子开口:“你知道吗,很少有男人看到我的反应是被吓了一跳的,难道我果然是老了吗。”
项知言:“…………很抱歉,您非常美丽。”
倪曼:“咦,小植还在这里,你就可以这样跟女性搭讪吗?就算是真的也不行哦,你长得帅也不行。”
项知言:“……………很抱歉,我可能是有点迷糊还没睡醒。”
倪曼:“这种借口不行的嘞,我跟你说,小植很听我话的,我要他今天陪我睡,他就不会回来咯。”
项知言:“……………………您看我要怎么补偿您。”
倪曼目的达成,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迅速开口:“我要一碗粥。”
项知言:“…………”
项知言:“好的,请稍等。”
我在一旁都要笑死了,倪曼真的是太绝了,我就没看过项知言这么吃瘪的样子,简直想拿摄像机拍下来。
那天早上,郑德安在大餐厅等了又等,等到早餐都凉了一半了也没等到人。莫名其妙地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和倪曼一人一碗粥,正坐在我们家那个逼仄的厨房餐桌上吃,眼角还闪动着幸福的泪花。
这世上没有比炸过烘焙的东西再煮软更好吃的东西!比如泡了油条的豆浆,比如泡了牛nai的奥利奥,比如下火锅的小酥rou,以及煎过再和粥一起熬的猪瘦rou。
项知言也坐在一边闷声吃粥,他因为那副虽然很帅,但是不修边幅的样子被倪曼看见了,偶像包袱彻底崩塌,算是破罐破摔地放松下来,总算能自然一点地应对倪曼,还能记得给我夹配粥的酸菜。
郑德安到的时候我确信我他眼里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