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喜欢的人,却又不止。
他了解我,总能猜到我的心思。他理解我,能越过我的刻薄和固执,尊重并善待我那份古怪的坚持。
他还读的懂我的文字。
我说过,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我就把他引为知己,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古人有典故,士为知己者死。
既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们这个时代总也需要一个能为知己死的傻子。
我愿意试试。
贫穷不值得让我低头,名利也是,甚至爱情本身都是。
只有项知言不是。
我终于抵达了摄制场,这次小飞没来接我,我直接找去了他们的休息室。门一开,风雪裹着我往前吹了一段,室内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一抬头,这不巧吗,除了项知言和小飞,朱彤、段欢、还有那个摄制组的导演都在。
小飞看到我出现,就躲在一边装布景板。项知言皱了眉头,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过来关门帮我理了下外套。
我也没工夫管他怎么在人前一点都不遮掩了,这还挡着段欢和那个导演的面呢。直接拽了他袖子小声地问了一句他那个冰桶挑战的事。
他眉毛扬了一下,然后显示出一个懊恼的神色,目光看了一下站在旁边噤若寒蝉的小飞。小声和说了声:“……没什么的,我们已经在谈了。”
我不信任地看了眼朱彤,又偏过头看他,眼里头不信的那意思,简直明显的快具现化出文字来。
段欢对我的到来似乎很感兴趣,她朝我打了个招呼:“哟,这几天一直在这边看到你,没想到你就是孟植。”
我对她真的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被点了名却也只能暂且维持面上的礼数,微微一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
朱彤用手扶住额头,开口:“……孟植,要么你先回避下,我们这边还有事。”
“回避什么?”开口的却是段欢,“本来这事就是因为他起的,让他听听不也正好。”
摄制组的导演架着手臂在一边坐着,神色严肃地打量我。
项知言叹口气,搬过一把椅子挨着他的,拉着我坐下。
我还记得段欢说的那句话,刚一落座就看过去,想听听这事到底怎么就因我而起了。
朱彤是真的头疼,也只得当做我不在,重新把话题打开。
“……段小姐,我们还是之前的意思,不管怎么样这个拍摄内容已经超出合同合理的工作范围之外了。我们不能履约。”
“你别和我说。”段欢笑,“你去和孟建华说。冰桶这是孟建华说的,说起来项知言还是他下面的艺人,他自己这么折腾,你反而找我?”
朱彤说:“……可是我们也是从这里听说的,不然这样,哈尔滨后面的拍摄我们知言就请个病假。这样回复给孟先生呢?”
段欢玩玩自己的头发,说:“我不会帮你们骗孟建华。”
“为什么?”我说,也不管这话突兀不突兀。“
段欢侧过头看我,从神色判断还对我挺感兴趣的,笑了笑:“孟家现在的代言人就是你叔叔,你这位小朋友和他的经纪人还求着我给他们钱填对赌的窟窿呢。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得罪孟家?”
倒是格外坦诚。
我又问:“你刚才说这事因我而起是为什么?你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啊。”段欢笑的更开心:“是你叔叔说,项知言拐着他侄子走歪路,让我帮忙教训一下。看不出哦,你原来长的这么好的。我原来还以为是那种油腻腻的二代。”
“段小姐。”朱彤说了一声,“我们还是先聊正事,我们不可能接受这种安排。如果需要支付部分违约金我们可以给。”
段欢被打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朱彤:“钱?”
她拿起桌子上的被子,微微抿了口水,白水居然喝出来一种红酒的气势,不经意间有些妩媚的气质外露出来。
“我呢,现在也算是熬出来了。”段欢转转杯子,把印着口红印的那部分朝外,轻轻朝着项知言放在了桌子上,“钱嘛,当然好。不过我喜欢的,还是好好用一下以前那些‘老师’们教我的‘知识’。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爽。”
她朝朱彤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你们现在求着我这个综艺补对赌的窟窿,人都来了却又立牌坊。耍我耍成这样,还要我替你们跟孟建华遮掩,脸未免太大了些吧。”
朱彤没立刻接她的话,脸色非常不好看。
我真的是完全忍不住了,如果项知言没跟我说假话,对赌是朱彤和孟建华之间的事。完全没必要扯进去给朱彤卖命。
可是我正要说话的时候,项知言却悄悄把我的手给拽住了,我心念一动,转回头去看他。眼神接触的瞬间,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安静了下来,耐着性子看朱彤和段欢对峙。
朱彤问:“你想知道什么?”
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