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到上床之前才敢换;和叔叔阿姨共处的时候一定不能保持沉默,不能给他们留下孤僻的坏印象,要努力搭话、夸奖;见到叔叔阿姨做什么事,一定要上去搭把手,要勤帮忙做家务,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吃懒做……
仿佛一个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的小孩子,生怕做了坏事被长辈讨厌。
邱天元刚刚工作完,回家也不想出门玩,只想着宅在家里休息。邱妈妈借机给自己放假,只让邱爸爸去餐厅看着,自己则留在家里陪儿子。
邱妈妈很快就给了白椿岁(自认的)考核期的第一个好评,盛赞他喊邱天元起床功力不一般。这等休息日,邱天元竟然没有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而是早上九点钟就起了床。邱妈妈刻意没去吵他们,邱天元反而自觉地开了门出来,而且没打哈欠,没睡眼惺忪,没衣冠不整。
她惊奇地跟在儿子身后,连问“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出来上厕所啊”“难道是在梦游”,邱天元吹胡子瞪眼回头,说:“我起个床你有必要跟参观珍稀动物似的吗?!”
邱妈妈抚掌:“那可太有必要了!”
邱天元怒摔卫生间门。
白椿岁在这之后才出来,他刚被邱天元按在床上亲了三分钟,哪敢顶着红脸出来见人,听邱天元和妈妈拌嘴也只能干着急。好不容易等到面上的红消退一点了,睡衣也换掉了,他跌跌撞撞跑出来,对邱妈妈说:“他工作的时候都可以早起的,不会很严重地赖床啦……”
邱妈妈说:“你叫他起床啊?”
白椿岁说:“嗯……”
“好好好。”邱妈妈拍他的肩膀,“看来你很会叫,我这就放心了。”
“很会叫”这三个字让白椿岁的思维往别的方向拐去了,一时没敢抬头见人。
早餐邱妈妈下楼给他们买了豆浆油条,午餐邱妈妈亲自下厨做饭。俞书晴临时来了个电话聊工作,邱天元嘴上忙着,白椿岁也插不上嘴,听不懂,于是殷勤地跑出来,跃跃欲试要给邱妈妈打下手。
他这辈子没下过厨房,和邱天元同居的时候,在厨房里也只负责举手机拍照。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先给邱妈妈切rou。
生手白椿岁担心把rou切得太大块太丢人,于是专心致志努力往薄了切,但功夫不到家,没几刀就遭了报应,切到手指。
邱妈妈哭笑不得,赶紧给他清洗伤口贴了创可贴,让他去和邱天元一起当大爷,等着吃就行。羞愧的白椿岁急切希望能将功补过,主动上来装饭,吃完饭又收碗擦桌子。邱妈妈在他擦完后,进了房间后,端详了一圈桌子,重新动手把它擦了一遍。
可爱是可爱,乖也是真的乖,热心也是真的热心,就是这实际生活能力实在有点欠缺。
第二天白椿岁试图帮忙做家务却磕到膝盖的时候,邱妈妈终于和他说:“小白啊,不用这么勉强自己。”
白椿岁惭愧得连说“不好意思”,邱妈妈又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你做不好家务我们就讨厌你。”
她人生几十年里没带过这种孩子,心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新鲜:“我看你爸妈也挺宠你的,没必要你在自己家里做小王子,来我们家就变灰姑娘。好好正常相处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了我们特地去做不擅长的事,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白椿岁为她的通情达理用力点了好几下头,邱妈妈又说:“要想讨我喜欢啊,还不如陪我看一会电视。”
看电视多简单一件事,白椿岁立刻从了,点头如捣蒜。邱妈妈美滋滋挑了部肥皂剧出来,一看就是好几集。
邱天元心想白椿岁想搞好和老妈的关系,那就由他去,但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给老妈霸占着?!憋了两三个小时,邱天元憋不住了,冲出去抢人,说时间到了,白椿岁该和自己去看回家前约好的动画了。
邱妈妈挑起眉毛数落他:“你几岁了还看动画片?天天看那些假人有啥意思?”
邱天元回嘴:“我就乐意看,比你这狗血肥皂剧好多了。”
“你自己还演狗血肥皂剧呢,也好意思看不起肥皂剧。”邱妈妈竖起手指,“你这是端碗吃饭放碗骂娘你懂不懂?”
邱天元:“那不是肥皂剧!那就是校园恋爱喜剧!”
邱妈妈:“有差吗?不都是快餐电视剧。”
邱天元:“差得远了!而且我演它又不代表我喜欢,多少人上班还骂公司骂老板呢,谁规定我非要喜欢了!”
邱妈妈取笑他:“就该把你这话录了发出去给粉丝听听,亏那些小姑娘还成天夸你敬业热爱演戏。”
邱天元:“那是她们自己的幻想,不关我的事。”
白椿岁好像两波大浪之间的一片叶子,现在浪停了,他才能开口:“别吵啦……”
邱天元在亲妈面前是彻底放开自己,一点矜持也不要,直接单膝跪上沙发,一手绕过白椿岁的背,另一手绕过白椿岁的膝盖,一使力,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白椿岁哪想得到他这么奔放,吓都给吓傻了,害怕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