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着他把傅涵平放在沙发上,提醒道“听一听还有没有心跳?”
兰休赶紧蹲下身,把耳朵凑到傅涵的左胸口上,格雷在旁边急得手心冒汗,后悔今晚怎么没带一针强心剂呢。片刻后就看平躺在沙发上的人一点点撑开了眼皮,黑黢黢的眸子,好像被扎漏的墨水瓶,把周围的白眼仁都染成了黑色。
格雷想提醒他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傅涵张大口咬在兰休的肩膀上,格雷赶紧手忙脚乱的扑过去,勒住傅涵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却被兰休一把推开。
格雷踉跄着退后两步,看着兰休满眼的不可理喻“你疯了?!他能把你骨头咬穿!”
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格雷就亲眼看见过一位狂化的患者,把另一位患者的手指咬掉了三根,而且他们咬掉后还不会吐出来,而是直接嚼碎后吞进肚子里。
看着鲜红的血流顺着兰休肩膀往下染红了一片衣襟,格雷的瞳孔都被映成了一片赤色,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兰休另一只手搭着傅涵的头,轻柔的捋顺着他有些凌乱的黑发,这段时间没空打理,原本有些扎手的发茬已经快到肩膀了。
尤其是他看向怀里人温柔的神情,根本就想象不到此刻的他正在被撕咬,更像是跟亲密的爱人在相拥耳语。
听着傅涵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兰休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喝自己的血?
记得格雷说进入第六阶段后身体就不能接受任何有机物了,如果强行输入,只会加速机体的衰亡。
兰休瞬间变了脸色,赶紧抓着傅涵的肩膀将他的牙齿跟自己的肩膀分离开。
格雷以为他是疼的受不了了,没想到兰休却一眼都没去看自己血rou模糊的肩膀,而是扑倒傅涵,掰开他的嘴查看里面的血迹,惊慌失措的问他“他好像把我的血喝进去,会不会有问题?”
见他这样,格雷抹了一把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那两口血,消化不了自然会吐出来,真正有问题我的看该是你。你看看你肩膀,都露骨头了!”
咣当一声,格雷直接把茶几踢得朝对面挪了一米,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格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捂着脸突然大哭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傻子。
兰休抱起还在挣扎撕咬的傅涵,对格雷道“明天你就不用来换药了,这段时间也谢谢你的照顾。”
往卧室里走的时候,看格雷还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兰休停住脚步,又对他说了一遍“真的谢谢你伙计。”
那次筱黑大半夜来宿舍,跟他和傅涵说了那么多声谢谢,当时不明真相的兰休还在心里揶揄过他,心道这小子也太见外了,可如事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说多少声谢谢都不为过。
能在生死关头主动帮助你的朋友,真的没有几个。可惜他却没有机会再回报了。
抱着傅涵回到卧室,兰休直接把他绑在床上,打了盆热水帮他一点点清理脸上沾染的血迹,等擦完脸和身体后,傅涵似乎安静了很多,虽然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涣散无神,可是挣扎和撕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乖乖的看着兰休,像是等待大人哄他入睡的孩子。
兰休看着他这副卖乖的表情笑了声,无视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脱了鞋直接躺在他旁边,“这下你该睡了吧?”
傅涵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这才如愿以偿的合眼睡觉。
这一夜兰休就没指望傅涵还能醒来。
他也做好打算了,等傅涵走了,他就直接在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下挖一个大坑,把傅涵放进去,自己再跳进去,说不定百年之后上面还能再长出一棵小柿子树苗。
当个有机肥,也算是为白耀星做贡献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傅涵叫醒的。兰休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笑了笑,眼泪就落下来。
傅涵无奈了,看着又哭又笑的男人,直接伸手掐了他一把。
剧痛过后,兰休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顶着被掐红的手指印抓住傅涵的肩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醒了?!”
“怎么,很失望?”傅涵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撸起来,递到兰休面前,“你看,感染的纹路比昨天少了一大半。”
兰休抓着他的胳膊瞅了瞅,原本蔓延到手腕上的纹路已经退到了手肘的地方,而且还存在的部分也淡化了不少,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
发现这点后,兰休赶紧给格雷打了电话。
正在宿舍里坐着喝闷酒的格雷看到兰休的来电,嘴巴一撇,直接把剩的半杯酒都干了进去。
到底还是走了……
旁边的陈言看他这副醉生梦死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法劝说,不过光脑已经在那边叮叮当当响半天了,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戳戳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的光脑。”
格雷拿起光脑,看着兰休的名字,眼泪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抹把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