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亲吻声。
感受到身上落下的温暖,傅涵被他按在枕头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要……”断断续续只是重复这两个字。
兰休抬起头,剥开粘在傅涵眼睛上的头发,低沉温柔的声线问他,“为什么不要?”
说完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傅涵动不了身体,只能无力的侧过头,贴着兰休靠在自己脖颈上的脸蹭了蹭,“恶心。”
兰休埋着头笑了,“你觉我恶心是吗?”
傅涵感觉自己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不是你,是我……”
“可是我觉得你很美。”兰休抬起头去吻他的嘴,“尤其是现在被我抱的时候。”
……
傅涵做梦回到了初二那年,他假装生病想赖在家里不去上学,结果祖母识破了他的诡计,给他裹了三层电热毯,把他热得大汗淋漓,差点昏过去。等睁开眼仔细确认才发现,原来没有电热毯,是兰休在抱着他。
傅涵看他还没醒,偷偷伸出手戳了戳兰休的腹肌,手指甲都戳弯了连道印子也没留下。傅涵有点不平衡,明明看着电线杆一样,怎么身上就这么多rou呢。
等他再戳其他地方的时候,兰休一把抓住他的手,缓缓睁开眼“还有力气?”
对上兰休的眼睛,傅涵有点尴尬,想把手缩回来对方却不放开他。
“放手!”傅涵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虽然上午总共就来了一次,可是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一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再来第二次他估计就得散架。
兰休也不为难他,在他指尖亲了一下后,乖乖把傅涵的手松开了。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你看,我已经放开了。
傅涵举着自己的手,收回去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总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你就欺负我现在不能揍你是不是?”傅涵捏住了兰休的下巴,目光Yin飕飕的,可是眸子那点点水汽,还有头顶凌乱的黑发,让整个人的形象想凶都凶不起来。
兰休把自己的头凑过去,声音带着笑,“哪舍得欺负你,以前你揍我,我都是把脸伸过去让你打,现在变成媳妇儿更得宝贝着。来吧,你想打哪老公替你打,绝对十成力不太讨价还价。”
“滚蛋吧你。”傅涵抿着嘴把他松开了,靠着兰休的肩膀缓缓合上了眼。
如果每晚都能这样相拥而眠该多好。
晚上格雷来给傅涵换药的时候吓了一跳,赶忙放下药箱问兰休“他身上的绷带怎么都给解开了?”这要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面色一红,躲闪的目光让格雷一下就看出了猫腻。
本来应该秒懂的事情,他那个榆木脑袋楞是十分缓慢的转了大半天从依稀分析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低下头,脸上也跟着一点点变了颜色。
“咳,你们俩也太……”太让人嫉妒了。
不过爽完之后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比如消毒这件事就马虎不得。
格雷提醒兰休,“尤其是你,多注意点卫生,别手上带着什么细菌再把傅涵感染了。他身上的皮肤大面积缺失,机体免疫力很差,你在接触他之前先用消毒剂把手仔细洗洗,不然直接用灭菌灯照照也行。”
等给傅涵换完绷带后,又忍不住提醒他俩,“这次刚换完药得吸收几天,可别再拆开了。”
在兰休家坐了一会,格雷总感觉今晚自己格外的像电灯泡,兰休也是个没脸没皮不知道害臊的,当着他的面就亲了傅涵好几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都看到好几次了。
后来格雷终于明白了,兰休这个老混蛋是在故意赶着他走呢。
格雷背上药箱往外走,被外头的冷风一吹,忽然有种被卸磨杀驴的悲凉。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感叹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傅涵就感染上了这种病,而且情况也恶化的越来越快。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兰休又会怎么办?
另一方面他也是替自己悲哀,他们俩都如胶似漆合二为一了,自己这边却连牵个手都费劲,每次自己稍微有点靠近的意向,周筠轩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辞。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起来之后格雷也忍不住怀疑,莫非周筠轩压根就不喜欢他?
可是既然不喜欢当初干嘛要跟他告白?
关于这点兰休也提醒过他,说周筠轩心机深沉,叫自己多提防点,别最后再把自己搭进去了。这话格雷也不是全当了耳旁风,这么多年相处兰休什么样的人格雷再清楚不过。至于周筠轩是黑是白他心里就没底了。
可一想到周筠轩沉默的样子,格雷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他很清楚,往往越沉默的人其实内心越渴望跟人交流,傅涵也说曾经的周筠轩并不是这样的,他开朗,也很健谈,是人际交往中的佼佼者,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封闭自我的样子……
因为格雷医生的反复叮嘱,傅涵平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敢翻身,生怕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把绷带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