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被地狱一点点吞没,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希望都消失了,世界也消失了。
地狱的红色血水越涨越高,傅涵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溶解在了地狱的岩浆里,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缕银白色的光芒划破了地狱穹顶上的黑暗,一位长着洁白翅膀的天神俯冲而下拉住了他的手。傅涵拖着残破的身体睁开眼,就看天神在对自己微笑。
什么嘛,原来这世界还有神的存在。
……
“傅涵?傅涵!醒醒啊?唉!”
看傅涵躺在床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兰休害怕得不行,赶紧给格雷打电话叫他回来看看是不是毒素扩散了。
结果格雷听完兰休的描述后只是静静的回了一句“他那是做噩梦了吧?伙计你听我的,不用打针不用吃药,一巴掌打醒他肯定能解决所有问题。”说完就挂了电话。
“诶诶?!”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兰休把光脑当啷一声扔到桌子上。这办法能不能治好傅涵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挺想扇格雷一耳光的。
要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周筠轩,他就不信这家伙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
看傅涵的梦魇好像越陷越深,兰休赶紧把他抱起来叫了两声,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眸子间还带着氤氲的水汽。
傅涵看着兰休,眼睛还是直愣愣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才来,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了……”
不等兰休反应,傅涵突然情绪激动的张开双臂,把他紧紧缠在怀里,趴在肩膀上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你不是神吗?为什么只救我一个,大家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两只手的指甲深陷进兰休的衣服里,在傅涵的梦中,被抓住的人已经不仅是神了,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希望。
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爱人,兰休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他知道傅涵是把他当成诺凡拉了,果然比其自己还是神更靠谱吧。兰休有点自嘲的想。
他抱着傅涵的身体像哄小孩那样晃了晃,“会救的,所有人我都会救的,不过我就一双手,不得一个一个往上拉么,别着急,每个人我都会救的,不要再哭了小家伙。”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傅涵抓在他身上的手渐渐放轻了力道,没一会,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兰休抱着他慢慢放回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走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等格雷他们回来时已经快天亮了,看兰休靠在傅涵床边到现在还没睡,格雷心里也有点打鼓,走过去,解开傅涵脖子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一遍,顿时松了口气,这家伙就能大惊小怪。
他拍拍兰休的肩膀,“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异样,我说你也不用担心到不睡觉吧。赶紧去睡吧,再过四个小时又得去值班了。”
格雷拉着兰休的胳膊就要把往床铺那边推,被兰休拽开,他脱了鞋挤到傅涵床上,把躺在枕头上的人抱在怀里,拉过被子,两个人侧着身一起睡了。
因为宿舍基本都是六七个住在一起的,格雷跟陈言他们的床铺就在对面,看兰休在这么多人面前就不害臊的往一张床上滚,格雷有点没眼看了。赶紧去外面搬了张屏风过来给他俩的床挡上。
一会周筠轩去开水间打热水,陈言铺好床,就看见格雷盯着那张屏风发出怨念的目光。
看周筠轩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陈言上去戳戳格雷的肩膀,笑道“你羡慕嫉妒恨了吧?”
格雷切一声翻了白眼,“我羡慕他俩干嘛,我是觉得有伤风化!当着你们这俩小孩的面就这么不正经,把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教坏了。”
“教坏?”陈言不由得笑了笑,“论这方面的经验我可是比他俩丰富多了,毕竟也给别人当了三年的繁育者,想单纯也单纯不了啊。”
原本格雷跟陈言聊天的时候特别注意不触及到他过去的事情,可是一阵子相处下来,发现陈言倒是一点不在意被人提及此事,反而还经常拿自己繁育者的身份自黑取乐。
每次听他说这些格雷心里就挺不好受的,有时候自己掀开自己的伤疤,要比别人去掀更疼,不过可能掀开的次数太多,所以就痛得没感觉了。
看格雷突然沉默下来,陈言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好奇,你跟筠轩有没有那个啥过啊?”
格雷被问的顿时老脸一红,站起来敲了他脑门一下,“小屁孩问这些干嘛?”
“唔。”陈言揉了揉眉心,看着格雷红成一片的脸颊,内涵的笑了,“那么害羞,一看就还没有,不过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你俩在床上会是啥样。像傅涵他们,谁上位谁下位就一目了然。”
格雷才不上他的当,“我看是最近课题给你留少了是吧,等这次回去,把上学期欠的那四个都给我补回来。”
“不要嘛!格雷教授最好了,最喜欢你了,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可爱的言言。我以后再也不调侃你了行吗?”
“晚了。”
“1551”
周筠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