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凉茶,不过他得先去拿一份文件给医学系调研组送去,快步走进实验室的时候看到只有周筠轩一个人在忙活,格雷有些奇怪道“小陈呢?”
周筠轩放下手里的实验药剂,回头看着他“在隔壁,刚才听到开水器的警报声就回去了,应该在泡茶吧。”
“那正好我待会去喝一杯,小周你也别一直忙活了,累了就去隔壁休息一下。”
“好的。”
格雷走到资料柜前打开了柜门,随着他翻找文件的动作,放在上面的鱼缸摇摇欲坠,终于,格雷在一堆资料里翻到了那天所写的文件,开心的刚要拿出来,就感觉肩膀被人猛地推了一下,狠狠摔在地面的时候,眼前掠过一道黑影,头顶哗啦一声闷响,砸在周筠轩头上的鱼缸四分五裂,随着流淌出的水和热带鱼摔得满地都是。
温热的血流顺着周筠轩头顶的伤口滴在格雷的脸上,可那孩子却面无表情,好像丝毫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很平静的问他“教授你没事吧?”
那一瞬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看格雷没事,周筠轩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赶紧拿来清扫工具开始清理地面,格雷看着这样的周筠轩真是又气又说不出话。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硬拽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拿出医药箱清理伤口。
正在泡茶的陈言看到周筠轩头破血流的样子吓了一跳,围上去也忙着格雷清理伤口。
“我的天,你这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
不等格雷说完周筠轩就把他打断,“没事,就是收拾东西不小心撞了一下,伤口不大,只是碰到了毛细血管比较密集的地方,看着血多吓人而已。”
看他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泰然自若的,陈言是真心佩服他。虽然他这些年在欧沙那受了不少虐待,可也没出过这么多血,毕竟欧沙也知道要是弄死了他,就申请不到下一个繁育者了。
格雷用镊子把伤口翻开看了看,好在里面没有扎进去玻璃碎片,伤口确实不深,就像周筠轩说的那样,割到了毛细血管比较密集的地方。
这样也就不用缝合了,消完毒后格雷直接用纱布给他包扎上了伤口,叮嘱他以后每天下午三点过来换药。
周筠轩却摇了头,“可以把药跟消毒水都给我,基础包扎我会的。不然让陈言帮我也行。”
格雷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他倒不是不相信周筠轩,只是这孩子给人感觉跟傅涵有那么一点相似,对一般人都很疏离,但骨子里那种什么事都自己扛的劲儿有点让人心疼。
不像陈言偶尔还会撒个娇什么抱怨几句什么的,周筠轩从来都是默默的,心里的情绪从来不会外露出来,也从不对他人倾诉宣泄。
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容器,内部存放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格雷执意如此,周筠轩便没再拒绝,休息了一会就赶紧去隔壁把地上的鱼缸碎片打扫干净了,看着摔在角落里已经干涸而死的热带鱼,周筠轩捏着它的头部慢慢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着它满身透明的鳞片,忽然咧开了嘴角。
低声的笑像是行走在古老时钟里的指针,潜伏在厚重的表壳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生百态。
多滑稽啊,哈哈……
一个寝室四个人,傅涵是今天唯一一个来报道的,熄灯之后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到有点不适应,挪了挪枕头,脑子里总是想到在家发生的事情。明明跟兰休在楼下说再见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寂寞。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闭上眼又带上耳机放了几首歌,就听寝室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刚有点睡意的傅涵眉头一皱,睁开眼把耳机薅了下来。
白天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三更半夜的回来住了,在走廊说话还那么大声,当寝室是他自己家啊。
进门的两个人大声说笑着,好像在谈论今天白天在哪玩的多爽,妹子多带劲,打开灯才发现对面的床上躺着个人,刚想打个招呼,就看傅涵坐了起来。
两个人先是一愣,比较高的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了,“居然把蓝星人放在咱们宿舍了,这是升学福利吗?三个人一个也不够分啊,哈哈哈!”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笑了起来。
傅涵掀开被子正要下去上个厕所,听到他的话,穿上拖鞋走过去站定在对方面前。
对方还以为他要发火,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了,没想到傅涵却只是笑了笑,对他说“记住刚才你说的话,看你明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对方看着傅涵走出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明天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不但能笑,他还要带着整个宿舍一起笑。分配宿舍的人简直是疯了,居然把他跟一个蓝星人划分到一个寝室里。
可等二天听到校长和兰休讲话的时候,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作为帝校连续二十年的赞助者,兰休每次开学典礼都会收到邀请,但是因为不想太高调,每次他都婉拒了,这是他第一次出席开学典礼,主要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来看看傅涵。
傅涵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