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谁都往地洞钻呢,后来就听说了,他们把火车盖在地下,管这叫『subway』,竟是在地下通火车了。」
「那自由女神像足有十多层高,站在海岸边上,远远就能瞧见……」
徐明珠睁着那双豆子眼睛,对美国的形容听的十分入神,徐元培看闺女如此稀罕洋国洋物,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这没啥可稀奇的,咱们要拨一笔经费,也是能建出来﹗」
徐明珠看了看他爹,这会儿倒是显出些女儿家的天真,她就问道:「真的……华夏也能建吗?」
徐元培就拍了拍桌,道:「你爹都当总统了,咋就建不了?」
徐明珠脸上就带着一丝神往,彷彿在脑裡想像,这些摩登的物事有天能在南京出现。
这会儿,资深的军官也都识相的住了嘴,谁也不敢去拆总统的台——要是有无限的经费,那肯定是甚么都能建的,然而洋人即使愿意出卖这建造的技术,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众人说过了纽约市的风光面貌,便就转了话题,谈到会议的过程,这焦点便又落到武子yin的身上。
「武子yin,来,让我敬你一杯。」徐元培带头说着,大概是今天真高兴了,竟还亲自为子yin斟起酒来。
「总统……」子yin心裡暗暗的吃惊,连忙就慎重的站起,接过徐元培这杯酒。两人碰杯以后,就理所当然把酒一干而尽,徐元培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道,「不错、不错﹗是男儿汉,就该大口喝下﹗」
说来这个武子yin,实在是越瞧越让他满意了,起初只道他是个文弱书生,远及不上弟弟的本事呢,谁想到这出一趟国,竟就把山东拿下来了,徐元培是实在惊讶,想这武承天的长子,也是有一把骨气的。
「我说,光是这监察院,恐怕是有点埋没你的才华。」徐元培就笑瞧着子yin,道,「从今以后,我想华夏也该弄个正式的外交部,武子yin,你就再多兼个名,当外交部长吧﹗」
子yin愣了一愣,却是下意识看向大哥,「……这事……我……」
白镇军对于子yin能有如此出色,却也是从心裡欣慰的,他就应和着徐元培的建议,颔首道:「华夏目前确实没有外交部门,正是个好契机,把这定下来。」
「武子yin﹗」徐元培就努了努下巴,「白老弟既都这么说,你可别推辞啊﹗」
子yin抿了抿唇,就垂着眼,感谢徐总统的用心,徐元培就咧嘴一笑,对身后的副官们道,「你们可听着了?明儿起,把这个外交部置办好,一切就按武子yin的意思。」
徐总统如此轻轻的一道令,却是让在座官员都提起了心,这武子yin,可真的是白家、徐家的大红人了,才当上监察院长不久,又平步青云,要再兼一个外交部长——那与他一同赴美的同僚,想必能沾着这光,给提拔到新的部门裡吧?
同样处在政府的官员们,脸上儘管不动声色,然而心底,却已是有了许多的想法。
子yin毫无预兆给升了官,这晚理所当然,便又成为了众人敬酒的对象,他腼腆的接受着纱至沓来的道贺,然而心底裡却始终感觉不踏实,甚至没有一丝应有的欣喜。
子yin是清楚意识到,在南京的官位越重,就代表他在白家的重心,是渐渐的要转移了,儘管与妻子已经离异,子yin心裡却犹是悬着,还下意识的……怕妻子要为此而焦躁、不安。
因为孃儿……一直是讨厌他往外发展的。
「院长,恭喜你,往后你可要多多提携咱们﹗」
「外交部、监察院要有甚么稀缺,一定要想到我啊﹗」
「谢谢……一定的……」
子yin对一切恭维示好的话语,便都礼貌的一一回应了,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与内心分离。觥筹交错之间,洋酒一杯一杯下肚,子yin脸上就渐渐泛起了红chao,目光也是有些怔忡了。
白镇军看子yin渐渐的不胜酒力,就不给喝了,对众人道:「今夜我与子yin有事要谈,你们适可而止。」
「白老弟,你这样也太护短了吧?」徐元培正是喝的痛快,对白镇军的拦酒,就感到十分扫兴,「有甚么事不能留到明天?今晚武子yin可是主角﹗当然是必须醉的﹗」
子yin并不想拂了总统的兴致,就拉了拉大哥的手,道:「我…还可以多喝一会,在华盛顿会议时…已经被这样敬过一轮了。」
白镇军蹙了蹙眉,然而看子yin举起杯,便又应付起众人来,就只沈默地坐下,不作阻拦。
应酬之事,官位越大,场合就越多,白镇军知道子yin始终要习惯的,就儘管让他喝去,只在旁细心留意着。
「欸、院长,你在华盛顿发表的演说,能不能当场再讲一遍啊?」
「对,咱们想听啊﹗」
子yin认真的看着他们,末了,只打出一个绵软的酒嗝,就摇头道,「现在……我讲不出来……」
那一同赴美出使的官员便争相模仿起子yin来,举着酒杯,各自演得激昂慷慨、义愤填膺,然而因为醉了,这演讲的内容便是毫无逻辑可遁,惹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