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与亲娘多见面了,然而他看对方犹是一脸忐忑,是个心有罫碍的模样,当即便看出来,子yin对此改变,是忧患大于欣喜的。
而这忧患从何而来?自必就是那给武府断绝关系的信儿。
「那信是你亲笔所写?」白经国心思细腻,当即就想道,「还是都是三弟的意思,由你代笔?」
子yin回看了二哥一阵,便坦诚道,「……是我草拟的,然后嚷儿让我改了几遍,再发出去。」
「信裡写的甚麽?」白经国就垂著眼,隐约的,却已是心理有数,「是足以使大房、甚至武子良对你恨之入骨的事?」
子yin抿了抿唇,便点头,把那晚修信之事,以及信的内容,也都一併向二哥说了。
白经国听著,眉头就深深的蹙起来,他就觉著三弟此举,太自我了,即使再想要独佔子yin,也是不该把他的根斩断。
武子良再可恨,武家也都是生养子yin的地方,即使是把四夫人接出来,也不代表子yin就不再是武家的庶子。
这一封信,是硬生生使大房恨透了子yin,那武夫人既是如此偏颇武子良,恐怕读了那信,只会把勾引嫡弟的罪名,硬扣到子yin头上。
损己而无利。
白经国仔细的观察了子yin一阵,就道,「你那弟弟,可不是个规矩人,你就认为大房的约束,真能使兄弟往后断交麽?」
子yin愣了一愣,便道,「…因为,那是嚷儿的要求,而且这样…才能教他安心……」
「但发过信后,倒换你不安心了。」白经国便回道,「你是怕武子良不接受,要对白家有甚麽不利的行动?」
「嗯……」子yin就垂眼,他不好说起,当年子良就是因为恨了嚷儿,便把妻子的军情出卖给反白的师令们。
「……要不要二哥让城门戒防?」白经国不假思索便想道,「邳县来的,就都不让进京。」
他们可是白家,这京亩的四方土地,就都是他们的地盘,今天白家说不欢迎武子良,那盛京的城门,就能把武子良拒诸门外。
子yin一愣,并没想到二哥会提出这样的主意,他虽害怕子良的固执纠缠,却是从没想到运用白家的势力,把弟弟挡在外的。
白经国神色自若的看著子yin,彷彿就等他一个意思,自己便要下令去了。
这会儿,汽车刚好驶到白府门前,停泊好了,二人却是坐在后车厢裡,沉默的都不说话,子yin低垂著眼,心裡彷彿是经受著一番天人交战,而白经国耐心等待,却也是一直留意著子yin脸上的表情。
过一会儿,子yin就抿了抿唇,委婉地道,「……谢谢二哥,可是……不需要了,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白经国听著,心下立时就了然,他就暗暗的感慨——原来纵使三弟再得子yin的偏爱,也是胜不过这血浓于水的武家弟弟。
☆、第四百四十四章、顽固
第四百四十四章、顽固
子yin确实是了解武子良,那信儿戳破一切不堪的内情,武子良就情愿弄个鱼死网破,也绝不罢休。
他生来就是无法无天的嫡子,武府上下都以他为尊,武子良就认为,既然大哥偏要断绝这关系,他就把这关系闹的众人皆知,都摆在明面上,大哥再怎麽抗拒,也是不能把这当成没有发生过了。
那天武子良不但是承认了,还表示他们兄弟间,也是两情相悦的,大哥不止一次,也都愿意跟自己好,他们兄弟是早就甚麽夫妻之实都有了——武夫人听著,简直是怒急攻心,几乎就站不住了,这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倒下,管家就连忙上前,喊道,「大太太保重……」武夫人就痛恨的看著这宝贝儿子,痛心的沉yin道,「冤孽﹗冤孽啊﹗」
武子良就直直的站著,问心无愧的看著母亲,只是一再重覆,「……娘,我就喜欢大哥。」
武夫人气得身体颤抖,看子良如此冥顽不灵,就要他去武府的祠堂跪著,和祖宗叩头认错,并承诺要死了这不lun的心,谁知武子良死活不愿,还跟武夫人犟起来,问他怎麽就不能喜欢自己哥哥了。
「他是你大哥。」武夫人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了,「且不说,你们两人都是男子,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娘来著?」
「他是庶生的,不是娘常说,庶生的根本不同嫡生,喊一声兄长也都是客气了吗?」武子良就反驳道。
武夫人气得心肝儿直颤,她当时说这话,是在庶房面前,故意贬低子yin、抬高她子良的身分,谁想到儿子今天,竟是以此来打她的嘴巴,她就觉著这四房母子实在是恁地歹毒,都已经离开武府了,还要如此蛊惑他的子良﹗
她回想起武子yin,每次见著这庶生子,都是一副温软无害,和四房如出一辙的模样,武夫人就深深的悔恨,自己当时竟没有醒悟过来,当年四房不也是靠这一套,得了老爷的宠吗﹗
她要打醒儿子,就在武府的祠堂前,狠狠把手裡的板子往儿子身上抽去,每一下,却都是含著泪的,子良可是她的宝贝心头rou,从少到大,一次也没有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