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你总是担心别人,却是都没想过自己的。」
子yin抿了抿唇,便回道,「失去孩子,亲爹娘毕竟是最疼心的,我所能做的,便是陪著他们。」
子yin来到盛京,不过一年多,儘管不破是马鸾凰和妻子的儿子,可渐渐的,已是教他无法置之不理了,不破就是个招人疼的孩子,他不哭、不闹,孩子应有的任性骄纵,他都是没有的,就因为这样,才更教人心疼。
朱利安看著武那显然苍白的脸色,「可是,你的Jing神也不好。」
子yin当然是不好的,嚷儿夜裡睡不稳,他就抱著妻子,温言的安慰、亲吻,因为心挂著怒洋,他也就变得浅眠。而白天的时候,还得去看望马鸾凰,就怕她跟妻子一样,受情绪所困。
可这比之俄国的时候,实在不算甚麽,二哥失去娜塔莎时,不但酗酒、还对子yin强逼的洩恨,那一年,子yin也是独个儿熬过去了,甚至还得照料襁褓中的沙赫。
如今在上海,子yin却不是孤单一人,有朱利安、科林的帮助,而即使大哥,二哥远在他方,也都是关注著他们的状况。
当怒洋靠在子yin怀裡痛哭,懊悔他无法救到不破,子yin就知道自己是必须坚强,他若不稳住,马鸾凰和怒洋,就要在那沉痛中崩溃、失衡。
子yin就抬起头,看著朱利安一阵,由衷地道,「朱利安,谢谢你对嚷儿,还有营救不破的协助,我知道……这已经超越了做为领事的职分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朱利安就垂头看著武,低声说,「……我不需要你的道谢,不管是跟三个白的交情,还是因为你……我都很愿意提供帮助。」
子yin就抿了抿唇,难以说出心裡的挣扎,这一次,他就深刻意识到朱利安和白家兄弟的交情,是多麽的深厚而紧密——当不破出事,大哥二哥都联络朱利安,让他照看著自己和妻子,而当震江透露出了不破的下落,二哥也是第一时间拨电话到德国领事馆。
对他们来说,朱利安不是外人,而是真正推心置腹的摰友。
想起自己当年,和朱利安见面也并没有多少次,交情亦不深,可当白家失势,大哥,二哥就把自己交託予朱利安,而朱利安和科林,也是理所当然的接待了他。
假若朱利安并没有对子yin做过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也许子yin现在,已是把他当成重要的朋友了。
他始终是不明白,既跟大哥、二哥、嚷儿交好的朱利安,怎麽就要对自己做出那些事来,同时也是不信的,不信朱利安对自己,真存有任何恋慕的心思。子yin避著朱利安,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对对方摆出甚麽样的态度。
朱利安看武脸上浮现出的複杂的神色,就握紧他的手,道,「我向大白、二白答应过,你们若来上海,就让我照看你们的安全。只可惜,我却是没能力为你们救回不破。」
子yin抿了抿唇,就苦涩地说:「这不是你的责任……我们都没有料到……伊贺会有这样的打算……」
朱利安看武在自己面前,坦露出心裡的软弱和遗憾,就抓心挠肝,万分想要把他抱到怀裡抚慰,只是现下的状况,他却是还得尊重三白的。
对于不破的事,武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在三白比他还要软弱的时候,武就为了他,而维持著表面的冷静。
朱利安就觉著三白是幸运的——武表现得多坚强,就代表,他是多麽的爱著三白。
怒洋带著餐具、盛器回来,便一同分享那炖牛rou,出门前,科林才刚把锅子翻热了一遍,如今盖子打开来,裡头竟是还冒著热气的。
朱利安边吃著,就对怒洋问道,「密斯马的状况怎样?」
「挺好。」怒洋回道,「医生说,短则三週,快则一月 ,她就能出院了。」
「二白让你们不要急,大白也快回去了,他们二人在,军务就让他们处理。」
「嗯……我在上海,也有事情得处理。」怒洋沉yin了一阵,就道,「马鸾凰折了兵,得给他们安排后事,把遗体送回西北,还有伊贺……我是不会让他如此如意的。」
「待大白回来,该是从外交途径,正式的要求日本把不破交还吧?」朱利安是如此猜想。
「儘管如此,我也不能就此抽身而退,彷彿败军之将般回到盛京。」怒洋就垂著眼,道,「得让伊贺明白,他把持著的不是把柄,而是两败俱伤的炸弹。」
子yin听著朱利安和怒洋的对话,就抬起一边手去,紧紧握著妻子的手,怒洋感觉到了子yin的触碰,眼神就柔了下来,紧紧的回握著丈夫。
朱利安把这夫妻间的互动看在眼裡,却是不动声色的道,「有没有甚麽,是我能为你做的?」
怒洋沉思了一阵,就道,「能替我找一家戒毒院吗?」
「戒毒院?」朱利安怔了怔,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要求。
「我想把四弟送进去。」怒洋就平静地说著,显然是已经经过深切的考虑,「就是扒掉他一层皮,也得把那害人命的瘾戒掉。」
怒洋和朱利安谈著那複杂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