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替武著装打扮、在镜子前照看。他进到房裡,不由得整个就愣住了,武一脸腼腆,对于贴身的礼服感到局促不安,头髮往后整齐的梳,就露出那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裡尽是不自信和惶惑。
这样的武,却是从头到脚,无处不在招男人的,朱利安移不开目光,欣赏著武在宾客面前,为自己流利的做翻译……难怪武弟弟见到他了,也要把持不住。
他也是讶异过自己竟是对一名华人动心,然而武住在他家裡的时候,科林是那麽的喜欢他,朱利安…亦是捨不得他离开,他向来喜爱到沙龙找的那些男孩儿,再也勾不起兴趣了。
然后当武把他当成大白、软软的哭著求cao时,他就深深明白,大白怎麽就喜欢『乖』的……
朱利安的回答,彷彿又把错归究到子yin身上,好像他会迷了心,都是武招他的,子yin就深锁起眉头,说道,「那就是一次错认……不会再发生了。」这大白的天,朱利安这张洋人脸孔……除了身高体格,跟大哥实在是毫无相似之处,「朱利安,你愿意帮助我们,我是真的非常感激……可我现在……只想找到不破,让嚷儿放心,在此之前,任何事都是次要的。」
子yin也不认同『辛苦』二字,他爱的人,就理所当然要为他们挂心,这是作为一名男儿的责任,正因为真心相待,才会带著沉重的份量,世上没有哪对夫妻,是只有甜蜜而没有忧患的。
子yin虽是固定在病床上,看著朱利安的目光﹐却是一片清明,「我也不期待大哥来,他总是让我学著独当一面,而非缺了他,就甚麽也办不到的人,他要真的放下公务来见我……那就不再是我尊敬的大哥了。」
朱利安定定的看了武一阵,突然就俯下身去,贴著他的唇瓣一吻,子yin无法挪动,就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以及朱利安身上的古龙水气味。
「Du wei?t nicht……dass du etwas ganz Besonderes bist. 」(你不明白……你是那麽的特别……)
华夏有一种白玉翡翠,颜色温润清澈,却是刚硬不易折——朱利安对武,就是这样的感觉。
子yin看著近在眼前的蓝眼睛,却是低声回道——「Ich bin ein Mann wie jeder andere.」(我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与他人无异。)
朱利安就浅浅的微笑,暧昧的低语:「Das finde iich……」(我不同意。)他就留恋的一再亲吻著武,从昨天来到病房,他已是很想要这麽做——只是现在还不能教三个白知道。
子yin默默的承受朱利安的吻,看著那眼瞳、头髮都是迴然不同的颜色,他们出生的文化背景都不一样,其实……不止洋人对华人有隔阂,华人对洋人,也是心有戒防。子yin不信朱利安,却是因为他与三兄弟交好,而必须好意相待。
朱利安亲过武,便就与沙赫待在病房裡,陪了武小半天的时间,直至晚上,三白一脸Yin沉的回来。
怒洋顺著子yin的指示,大清早来到十六铺码头的日本洋行,跟店员打听过,才知道白总经理只在卸货时才会露面,平常是不坐在洋行的。
「那他平常会在哪裡?」
「不一定……总经理并没有固定办公的场所。」那店员就有些防备了,「先生,你找咱们总经理,是有甚麽事?」
「我只是有笔生意,想要亲自与他谈。」怒洋便一脸遗憾地道,「我就改天再来拜访吧。」
那店员唯恐自己把一名大客人赶跑了,就连忙道,「……先生,白总经理有时会去百乐门、也会到商会俱乐部打打牌,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谢谢你。」
怒洋听四弟的生活如此丰富,就更不相信他在日本人处没讨到好处,这本来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合作,子yin却偏要把四弟想的情非得已。
这商会俱乐部,都得有达官贵人的身分,受熟人介绍,才能进去的,百乐门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挥金如土、纨裤子弟作兴的地方。
怒洋想著四弟的喜好,就前往那所谓的商会俱乐部,他这张脸在报章上时有露面,守门的认得是白三少帅,就颤颤惊惊地放行了,经理还赶忙跑出来,小心的侍侯,「三、三少帅……没想到你竟是来上海了……这真是我们俱乐部的荣幸。」
怒洋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就问,「我想找一位同样姓白的,在吉田洋行做总经理的先生,不知道他今天可有前来?」
「白总经理是我们的常客了,他也在呢,正在小房裡打牌。」那俱乐部的经理是伶俐人,突然就有些拐弯抹角地问,「欸……话说这位总经理也姓白,难道和白三少帅可是……亲戚?」
怒洋就皮笑rou不开地道,「正是舍弟。」
「唉育﹗」那经理顿时就笑逐颜开了,「我就想、世上姓白的能有多少人,白总经理老否认他是盛京人,可那京腔儿怎麽都掩不住﹗……请到这边来,令弟就在二楼的小房裡。」
怒洋随著那经理,一边往楼上走,一登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