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因为下午要到防线一趟,便想著回书记处多处理一些事务。
白镇军听的子yin又提到去防线的事,就抿了抿唇,又一次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他就把案上的墨水笔交予给子yin,让他替自己回史达林的信,还理直气壮地道:「俄语大哥并不擅长,大哥给你讲内容,你代我回信吧。」
这个不可怠忽的重责,就让子yin留步了,他接过墨水笔,便回复到那认真敬业的书记模样,即使偏房太太就在后头抱著他,也都『坐怀不乱』,认真地道,「大哥,你说吧。」
白镇军吻了吻子yin那雪白的后颈,一边构想著回信的内容,就一边看著子yin修长的手指握起笔、熟练的蘸了洋墨水,正是根据自己的讲话,在那白信纸上镇笔书写了。
结果,子yin在大哥书房待到了中午,一同的吃过饭后,才得到镇帅允淮,驾车往防线去。
想到自己即将要见著分别两週的妻子,子yin心裡就带著忐忑和期待,他想嚷儿,却又担心二人见了面,便又要重覆之前的不快。
然而在南京与二哥谈过了话,子yin的心境已是清朗多了,弟弟和妻子之间,也是分出轻重来。若是对怒洋来说,他的底限就是兄弟间的共享,那麽子yin的底限,就是不离婚。
作为男儿,妻子娶过门了,就得一生一世的疼她、护她,这是子yin深信不移的道理,这个时代,讨姨太太不是罪,可为了姨太太而抛弃糟糠,就真不是个男人了。然而子良……子良就是个从不让他省心的弟弟,不属正房、偏房之分的,这才让他觉著两边儿都放不下。
如今,子yin已是都想清楚了,他亲自前来防线,正是为著修补夫妻的感情。
到达这边的军营时,全军正在做著步兵Cao,防线扩军以后,长官们就必须亲自下场,监督新兵的步调,特别是白三少帅,更是身先士卒,做众军官的榜样。
子yin来到校场的时候,就见马鸾凰抱臂横手,正是对著自己的一团大声呼喝,而在另一团的步兵Cao裡,有某些士兵脸相特别年轻,步姿亦是显然的生嫩,队伍前头就站著一身少帅军服的怒洋,正是亲自指导著这些新人走兵Cao。
子yin不想打扰,就站在了角落观望,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著校场上的妻子,想著多年前,嚷儿以女儿的身分带兵的模样。
那时的白嚷,身量和子yin相若,穿起军服的时候,就把长髮盘起,眉眼画了淡淡的妆容,气焰张狂的管著底下一团的爷们儿——子yin总觉著妻子才貌双全,既留过洋,还是出于北方最大的军阀世家,自己……正如外人所说,实在是高攀了。
而如今的怒洋,早已成了铁铮铮的男儿,那五官长开以后,更是个俊美而让人惊歎的儿郎,子yin看著他亲自给新兵示范,昂首阔步的步Cao,就教他一阵酸涩——他还是觉著嚷儿很好,太好了……然而自己,却是辜负了他。
步兵Cao完结以后,各部队分别进行兵训,打枪的打枪、弄刀的弄刀,这虽是大冷的天气,然而众人也都发了一身大汗,像那三伏暑天似的。
怒洋在校场巡视了一转,与马鸾凰及众军长下了吩咐,就各自散开行事,子yin便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想要喊住妻子。
先看见子yin的却是马鸾凰,她嗓门大,顿时就大咧咧的喊道,「我Cao﹗瞧瞧这谁来了﹗子yin﹗你终于回来啦﹗」她就走上前去,重重的拍了子yin的肩头,「听说你当甚麽园长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马团长。」子yin就笑了笑,对马鸾凰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老样子,没仗打的时候,就得练兵。」马鸾凰知道子yin来了,正是为了见他媳妇儿的,就连忙对不远处的怒洋大喊,「欸﹗三少帅﹗是子yin来了呢﹗」
怒洋从子yin最初出现在校场,已是留意到了,不过他刻意的忽视,直至现在才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他看了看子yin,然后一言不发的迈步往前走,竟是就这麽越过了二人。
子yin怔了一怔,脸上的笑容就略微的敛去,而马鸾凰没想到隔了两週,怒洋竟还是在闹彆扭,她就啐了声,禁不住为子yin动气,「他还真是个娘们儿……那心眼儿比屁眼还小啊……」
「马团长……失陪了。」子yin苦笑著,心下对此却是早有准备,他就对马鸾凰道了声歉,追著怒洋走了。
怒洋垂著眼,一脸冷凝的迈开大步走,听著后头略急的步伐声,他才脸色稍霁,把那脚步略略的放缓。
子yin不过才和马团长多说了句话,追去的时候,怒洋已是快离开校场了,子yin走在妻子的后头,怒洋却不停步,就一路往那司令大楼走去。
军营裡人多眼杂,他并不好拉著妻子的手,就跟在他身后喊道——「怒洋……」
怒洋听的丈夫出声喊他了,才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是那麽一眼,他那故意冷淡的姿态已是摆不下去了,就低声说道,「到我房裡再谈。」
这营地四处,也都有著巡哨的卫兵,子yin理解的点了点头,就随著妻子到了他办公的楼层。
怒洋进到书房,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