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要麽妄下定断,跟著往时徐家作风做事,或是有怕事的,则打住手头工作,向上头请示去,白二少帅饶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事无大小都管到底。
子yin来了,可说是为二哥分担了重要的一环,他就像一个大筛子,把那芝麻绿豆的事情通通都过一遍去,新政府成形的过程裡,子yin可是统筹的一份子,就能给底下人适当的指示。唯有举足轻重的大事,才再让二哥做决定。
从前子yin曾当过二哥的秘书,儘管那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却已熟悉了对方行事方针和惯性,二人不需要多磨合,就已是合作无间了。政府裡的官员便渐渐意会出一个道理——有事先问武书记,武书记拿不定主意了,自会去问二少帅的。
既是如此,副官就在二少帅的办公室裡,置办了一套临时的桌椅,充作武书记的工作檯,然而子yin彷彿比二哥还要忙,哪个部门有事,他事必躬亲前去了解,既是为了加深与官员们的沟通,也能看到各部门如今是甚麽样的状况。
白经国就佩服的对子yin说,「你来了,二哥都可以翘著二郎腿,在办公室闲坐了。」
「没的事。」子yin就回道,「二哥不也很忙吗……」
起先来的三天,他们也都在这办公室裡,通宵达旦的加班,子yin对工作是那麽热心而专注,彷彿是把全副心神都投入进去了,然而白经国就留意到,自子yin来这裡以后,竟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家裡,而盛京也并没有电话来,和上回出差,可是大大的分别。
他不著痕迹的捎一个电报回去探问,大哥就大方的跟他分享——子yin和三弟是闹开了,恐怕要婚变了呢。
白经国就很是意外,他问了大哥原因,然而大哥却又卖关子了,只回他三个字——「问子yin。」
白经国就留意著子yin的状况,起先看到对方的一点窃喜,慢慢的熄灭了,因为他看出子yin是来逃避,逃避三弟,也逃避这婚变的危机。
「子yin,今晚儿我在百乐门订了包厢,招待那十二位新人。」第四天的下午,白经国就向子yin提议,「他们新上任,还没有正式受到欢迎,我们今晚都去吧。」
子yin听的是为了招待新人,就应了声好,然而他心裡对于那样声色的场所,到现在还是有那麽一点抗拒,他就垂眼道,「……二哥,我就露个面,跳舞甚麽的……恕我不参与了。」
「我不逼你。」白经国回道,「这是咱们自家人的欢迎会,也不算对外的应酬。」
子yin就笑了笑,可犹是如此,面对著徐白两家的官员,他知道自己也是必须摆出应酬的态度,要是众人起哄的灌酒、唱歌跳舞,他总不能怫逆众人的好意。
白经国看著子yin那眼下的两圈青黑,语气稍柔的道,「今晚儿你就回酒店去,好好睡个觉。这三天你就只在这沙发上打盹儿吧?大哥和三妹知道我这般折腾你,可是要怪罪的。」
子yin目光闪烁了一下,就艰难的「嗯」了一声,听得对方提起了嚷儿,心裡就是一阵的揪,然而这事他并没有向大哥倾诉,更何况是二哥呢………这都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子yin就认为是不该对人言的。
这数日能全心的沉浸在政务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脑袋一旦空落下来,就换妻子、子良佔满了心神,一时是妻子绝望难过的脸容,一时却又是子良那撒娇讨好的姿态。
政事不难,只要花心力、花间梳理,多大的事也能迎刃而解,可感情一事却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子yin想过无数的方案,让子良成家吧,嚷儿可会放心?可他知道弟弟是绝不情愿的……子良就执著于他,把哥哥误当成太太——亲兄弟,也不知他是怎麽走上这邪路子的,子yin心知肚明,已经不是一时的迷了心可以作藉口了。
白经国看著一时沉默下去的子yin,并没想到才略略的提到三弟,竟就让子yin一脸难色,显然是想到了那纠结的心事。白经国就咳了一声,正想探询这婚变的原因,可这会儿徐小姐却是来了,她也不叩门,就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子yin,这个我看不明白,你给我讲解。」
徐明珠的手上正拿著一本陈旧的册子,是她从档案室拿过来的,子yin随即就走上去,接过徐小姐手裡的物事,看著这竟是徐总统在南京裡处决的红党人名单,他就愣了一愣,有些为难地道,「徐小姐……这本册子,该是放在机密档案室裡……」
「我知道,不过我看不明白,就拿来问你了。」徐明珠理直气壮地道。
子yin脸上就浮起了难色,徐明珠不懂规矩,而因她的身分,下官也是不好规管她的行为,要是有官员作出这样的行为,可是得重责甚至革职的。
子yin只好耐心向她解释,「机密档案室裡的东西,一般是不能带出去的,若是丢失了、或是落到有心人手上,就要有不好的影响。」说实在,那看守的管理员让徐小姐进去已是违反了规例,即使她是总统女儿的身分,也是不该擅进的。
徐明珠眨了眨眼,说,「我就找你釐清一处,接著便把它放回原位。」
子yin听著徐小姐如此果断的说法,也就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