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心翼翼、侍侯周全的态度,要不是他们俩都是爷们儿,几乎以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了。
怒洋向洋大夫形容了一下丈夫发病的经过,就退到床尾,让对方来诊察,洋大夫是位严谨的德国人,他拿著那金属的医具,听了子yin的肺腔良久,就用非常不纯正的华语说,「快的是打针,慢的是吃药,你要快的,或者慢的?
「打针。」子yin不假思索就回道,「我希望明天能好……」
「明天,不一定能。」那医生就皱起了眉,「多睡觉,休息,若你幸运,也许会好。」
子yin『嗯』了一声,看著洋大夫从药箱裡取出了针管子,他就自觉的卷起了袖子,给他打针。除委任大典,他还得跟止戈去看看新政府裡南方僱的新官员,谈及往后的合作,因此,子yin才如此希望明天能复工。
这洋大夫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般华夏人对于针管子扎到血rou裡,总是有著未知的恐惧,甚至还有迷信的,以为这是洋人要取华人血的藉口。可这个病人……也未免太乖了,竟是听话配合到这样的程度。
一针下去,洋大夫就收拾医包,让子yin好好休息,小伍送大夫下去了,怒洋顺手关上房门,正是坐到床边儿,这会儿才真正能表现出心裡的关切。
「嚷儿……咳咳……」子yin看著妻子俯下身来,正是伸手来摸自己的脸蛋了,当下的反应却是别开脸来,「你…不要靠我太近……」
怒洋垂下眼,手指轻轻的撩著子yin汗shi的前髮,贴上丈夫的额头,触手就是灼烫的温度。
他就禁不住弯身、把头埋进子yin的肩窝,紧紧地抱著了丈夫,声音裡隐隐带著歉意,「……对不住……想是那晚我让你冷著了……」
子yin愣了一愣,后知后觉的,才想到妻子指的,是出发前一夜的情事。
嚷儿与他在浴室裡一番颠鸾倒凤,二人完事了,又泡在水裡亲腻很久,怒洋从后抱著子yin,rou具挺著,又细细的动了起来,饶有兴味的cao著。待那一缸洗澡水都凉了,怒洋还不愿从他身体裡抽离,格外的缠人。
第二天起来,怒洋没瞧出丈夫的不妥,就是在车上发起热了,才察觉出子yin原来是不舒服的,怒洋就一脸的自责,觉著自己这做妻子的太不体贴,还害丈夫生病了。
「傻瓜……」看著伏在自己身上、一脸愧疚的怒洋,子yin心裡就涌起了怜意,他就回抱著他,柔声回道,「我只是发个热,又不碍事……」
怒洋却是垂著长眼睫,默默地看著他,「我不走了,留在这裡照看你。」
「……今天……咳、徐师令要招待你们……」子yin便摇头拒绝,「你该快点出门才是。」
怒洋抿了抿唇,因为房裡就只有他们夫妻俩,他也不顾忌的,低声说道,「夫君病了,我这做娘子的,怎麽能不在身边照顾?」
儘管怒洋现在的长相已不再带有女儿气的豔丽,可一旦这样说起话来,就总让子yin想起了他做妻子的时候,那一颦一笑,都是带著雌雄莫辨的魅力。
子yin听了,脸上就烫上加烫,他尴尬的别开了脸,说,「小伍在楼下……等著你下去……」
「我知道。」怒洋也知道小伍正等著,只是他实在放不下子yin,就哑声说,「我就想吻吻你。」
子yin听了,却是紧紧的抿了唇,想要拿被窝盖著自己,躲避妻子的吻。明儿是委任大典,就是他自己病不好,也不希望传染到对方身上。
谁知怒洋看了他这躲避的反应,态度却是格外的强硬,他扯开那被子,就重重的吻上了子yin,还把舌头探进去,舔著那因高热而发烫的唇舌。
「唔……呼……」
「宝贝儿……」怒洋就垂著眼,仔细啜吸著子yin的唇,低声说,「你好热……」
子yin发著高热,就是那呼出的气息,也都像热蒸气一般,怒洋亲著子yin,心裡既疼且怜,把丈夫的唇舌都啃咬个遍了,才移开唇,为他掖好了被子。
这个招待宴他确实是不得不去,今晚儿,徐元培还得跟他们三兄弟开会谈事,他就拍了拍子yin,柔声说,「好好睡,等我回来。」
子yin便虚软的『嗯』了一声,目送著妻子出门,随即就拉好被子,闭上眼安份睡了。
伍副官作为总统身边的红人,打理一切繁琐杂事。在这重要的日子,便更是任重道远,这会儿送了武书记回酒店休息,便又把白三少帅接来,往京中心的涵碧楼赶去。总统为招待白家的三兄弟,加上将要加入政府的长官们,今晚儿就在这大排筵席,既是为了明日委任大典预先的庆祝,也是让南北官员互相结识,打个照面。
怒洋来到酒楼,也就迳自与兄长会合,白镇军正被徐家的军长、师长们簇拥著说话,怒洋随后而来,就站到了二哥的身边。白经国小声的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是不想来。」怒洋就有些遗憾地道,「可子yin不让。」
白经国『嗯』了一声,过一阵,才彷彿随口的问道,「子yin怎麽样?」
「洋大夫来打了一针,睡了。」怒洋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