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在家,马儿都认不得我了。爹没有骗你们。」
谁知沙赫横起了眉,竟是不买他的帐,就和不破小声的交头接耳,好像是说大叔叔可信,他爹不可信似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叔叔在沙赫心裡的印象,已是变得很高大了,甚至是爹、三哥哥,也都差了一点。
子yin看著这两大两小的对话,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二哥是故意不带孩子骑马。可他对二哥的意图,并没有想的那麽通透,就有些迟疑的道,「二哥,你为甚麽……要撒谎呢?」语气裡,只有单纯的困惑。
这句话,正正就应了白镇军方才所说,即使他们在军营没得留夜,也并不意味著子yin就愿意跟白经国处。何况……他们之间已经说清了,子yin心裡,并没有位置给二哥的。
白经国听得子yin这一问,便讽刺的笑了笑,他也并不是真想要干甚麽,只是今早起来,两孩子来找自己骑马,他突然就升起了一丝的不悦,子yin为了和大哥亲腻,竟是都没轻没重,连最疼爱的沙赫都不顾了。
他的本性,果然就是浪,招了好几个男人不够,都让他们倾尽真心了,他就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态度,有一天,还突然翻脸说不要了,白经国犹记得子yin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是那麽的无辜、那麽的无可奈何,每次回想起来——就恨不得干坏他。
「我是怕两孩子受伤。」白经国就敛去表情,淡淡地道,「再说,你们又不是因正事而耽搁,怎麽就得我替你们来补救了?」
被这麽一说,子yin就抿紧了唇,是说不出话了,而白镇军知道二弟这是在忌妒,却也不点明,亲兄弟血浓于水,他和二弟,那劣根性都是一样的,他就让这二人的距离越拉越大,也没打算帮忙补救。
众人沉默的吃过这一席饭,谁也没再在这话题上多做争辩。然而,子yin始终没意识过来二哥的意思,他只是觉著失望,胸口像给一只手紧紧的掐著,就像在上海的时候,二哥总是有不同的原因,要撇下他不管的。
白镇军就按照每日的习惯,饭后与二弟到书房去谈正事了。兄弟俩一旦谈到了军务,先前的这些小龃龉倒是不值一提,白经国和白镇军谈了一阵那新政府的事,以及三弟防线的进展,到该就寝的时间了,白镇军就突然开口,「二弟,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续弦的意思?」
白经国当即抬起头,回道,「是的。」
白镇军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彷彿是存有疑惑,「可是,你的言行并不一致。」
白经国听著,就自嘲的笑了笑,「大哥,你和三弟都把子yin攥得紧紧的,我即使要介入,也并无位置,更何况……是子yin亲自与我说,不要再继续这关系的。」他说到后来,语气就有些冷了,彷彿有著Yin暗的情绪,在胸腔裡滋长著。
白镇军问这话,并不是要和二弟敞开心扉,做那开导的角色,而是要确认二弟续弦这话,到底还算不算数,听得他想要的回答,便颔了颔首,「你在上海的时候,我已是让止戈挑了几位出身好的对象,照片都有了,明儿你去找他,挑挑看吧。」
白经国并没料到大哥一直没有把这事遗忘了,甚至还真给他找到对象了,他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然而那态度,却是有些懵的,因为刚才……他还蕴酿著情绪,要等大哥问话。
谁知大哥听了他的回答,就不问了,原来是已经有相好的姑娘,想给他挑拣。
白镇军就抬手重重拍了二弟的肩膀,让他『好好挑』,便也离了书房,去找子yin睡去,白经国知道自己是该回自己的院落,然而,他却是鬼使神差的,故意绕了远路——子yin捂睡了孩子,回大哥院落时,就必然会经过这长廊。
然后他就看到了,子yin被大哥牵著手,二人旁若无人的,在这路上亲腻著。
子yin走的并不利索,大哥一边搀著他的手,一边扶著他的腰处,不紧不慢的走,又贴著耳朵边,不知道说了甚麽羞人的话,子yin就窘困的抬头,喊了声『大哥﹗』
白镇军就柔了眼神,贴著子yin的额头亲了,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末了,却是浅浅的微笑,正是与三弟夫妻相处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恩爱氛围。
白经国就抿了抿唇,转过头回房去了,最后一丝的想望,也都要燃熄了。
翌日,子yin提早办完了公,就请了大哥的批淮,乘车到防线的团去,是要亲自接妻子回家。
防线过了两日的安顿,终是告一段落,子yin来的时候,就见马师令咬喝著手底下的兵,让他们搬床铺,移到另一个营房去。
「子yin。」马鸾凰看到了子yin,就露出个欢迎的笑容,「今儿个怎麽来啦?想怒洋了是不是?」
子yin怔了怔,就连忙『嘘』了一声,拉著马师令到一边,小声说,「我在军裡,就是一个普通的书记,我和怒洋的关系……是不能暴露的。」
马鸾凰听了,就不屑的哼了一声,「一定得是夫妻,才能想对方吗?好兄弟的话,也是会想吧?」
子yin说不过马师令,就苦笑著说了声『好』,他看著正是拿著被舖,一一排队走著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