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彷彿想要说话,但汽车却已经开走了。
沙赫呆愣的看著,到玄关再也看不到汽车的影子了,小家伙才小小的吸了鼻子,刷眼泪,他正是独自的落寞著,突然,身后却是有一双大手把他屁股蛋托抱著,让他高高的枕在宽厚的肩膀上。
「大叔叔………」沙赫转头,就对上白镇军那严肃的、不苟言笑的脸,小家伙抽噎了一下,隐忍的道,「不破走了……」
「没必要哭。」白镇军沉声说著,拍了拍沙赫的背,「将来你长大了,也是要四处跑的。」
「不破要去很久……」沙赫却是蔫头蔫脑,「西北很远很远。」
「也就半个月。」白镇军就回道,「大叔叔和武、我的兄弟……分别了三年。」
沙赫就呆愣住了,他才四週岁呢,三年……不就佔了他大半的人生了?
「大叔叔……」沙赫就被白镇军吸引了注意力,「那你不就很寂寞吗?」他光是想到明天起床看不到不破,已经要难过死了。
「男儿志在四方,分离……是为了将来的重聚。」白镇军淡淡地说了,就拍了拍不破的小屁股蛋,「走,大叔叔带你上山,骑马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鹿角
第三百二十一章、鹿角
不破跟著爹娘,坐了一段汽车,接著又换上火车,在包厢裡渡过数天数夜。小家伙是第一次远行,却是不闹不怕,吃饱了睡、睡醒了坐在窗边看风景,沙赫不在,他仅剩的孩子气也都给带走了,既是份外的安静,脸上也没多少表情。
怒洋见儿子并没像沙赫一样蹦蹦跳跳,看著窗外坐上半天,甚至都不与人说话的,他就有些后知后觉的诧异,不由坐到儿子身边,想要找点话聊——「风景好看吗?」
不破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外头,他正是看著农田裡,有大鸡带著小鸡,一群的吃食。
怒洋看儿子连坐相都规矩,彷彿不需要人搭理,就想著该如何打开话匣,他就在旁边坐下,过一阵子,不破倏地眼睛大张开来,指著外头说,「爹、那是甚麽?」
怒洋往外看去,就见林地裡,正有一大片的鹿群,在草地上觅食,他就道,「这……是食草的动物……叫作鹿。」
「有的长角…有的没长角……」不破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鹿,就认真的仔细观察。
「长角的是公的,没长角,就是母的。」怒洋便回应道。
「为甚麽只有公的才长角?」不破就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了。
怒洋一时就怔住了,公鹿才有角,这是常识,可为甚麽是这样呢?怒洋就很难解释了,这天地造化便是如此,并没有理由可循。
「公鹿是公的………所以……就长角了……」怒洋当下,就没想出个有说服力的解释。
马师令这时,就叹了口气,彷彿是觉著怒洋十分不济事,就凑过来说,「我们常说男生是带把儿,对不对?」
不破看了看母亲,就点头了。
「咱们的把儿长在下面,公鹿的把儿长在上面,他们不会说话,只好让母鹿一看能分清楚。」马师令说得头头是道,彷彿那是真的一样,还问了一句,「懂不懂?」
不破就点了点头,可眉头蹙起来,总觉著哪裡怪怪的,怒洋却是禁不住说,「你不要胡说八道,祸害自己儿子吧﹗」
「不破就是这麽给我拉拔大的。」马鸾凰挺起胸膛,反指责起了他,「你这个不会当爹的,凭甚麽批评我?」
怒洋就皱起了眉头,他自问不是个职责的爹,就连『爹』这个称谓,还是最近才渐渐习惯的,然而看著不破那困惑的表情,他就打从心裡,不能容忍马鸾凰那些歪理教坏儿子,「我从前是不会当,不过现在,我会学著做。」
他就让马鸾凰不要插手,心裡想了想子yin教沙赫时,都是怎样的说法,这倒是个很好的参考,怒洋就俐落的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公鹿的角,是用来攻击敌人,因为雄性的责任,便是保护母鹿和自己的地盘。」
这听起来比母亲的可靠多了,不破用力点了点头,隔了一阵子,却又还问道,「那……要是打架的时候,那角撞坏了怎麽办?」
怒洋从来没有认真教孩子的经验,也只有在子yin忙活的时候,他会陪沙赫玩一会儿,儿子这样认真思索、提问的反应,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经验,就像打开了一扇大门,真正让他学著怎麽为人父。
马鸾凰本来是交叉著手旁听,一副看不起的模样,然而听两父子的一答一问越来越有条理,不由也是啧啧称奇,心想道怒洋要是有心,也是很会应付孩子的。
然而更重要的,还是她不破聪明,道理明白了,还会举一反三的问,跟鸟儿一样……『吱吱不倦』。
西北的马家军涵盖了甘肃、宁夏、青海等地,由马姓家族统领。马鸾凰的老家临近青海地界,正如她与曾小姐的描述,这处确实不比京、沪之摩登繁荣,然而三马佔地为王,日子却也是过得挺丰润的。
这时还没有火车轨接到青海去,他们在潼关下的车,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