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子yin揽到怀裡,安抚地拍著他的肩膀,「别担心,大哥已经拒绝了。」
「我怕他不会就此罢休。」子yin就低声说,「伊贺大将看来,并不是轻易放弃之人。」
「大哥也不是轻易被说服的人。」白镇军就抚上了子yin的脸蛋,沉声说,「你在日本人处受的刑,大哥可还记著。」
子yin愣了一愣,随即就眼热了,他并没想到……大哥会突然提起那一次呢。
「我没事……」子yin就回道,「当时,也都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还说没事。」怒洋就上前来,紧紧的握住了子yin的手,「找到你的时候,我可是吓坏了。」
子yin因为受了水刑,遗下的一点恐惧症,三兄弟当时都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们对日本态度疏冷的原因。即使子yin对此隻字不提,可他们兄弟,却是一直代他记著。
「我们回客厅奕棋去吧。」正事既已说完,白经国便提议道,「刚才沙赫几乎要赢了呢。」
「不破,我来帮你。」怒洋就揉著自己儿子的头髮,说道。
白镇军和子yin是做观众的,就给两小孩都打气了,众人回到客厅去,接续渡过这难得的家庭日。
接近月底的时候,子yin遵照与二哥的约定,前往天津渡过娜塔莎的忌日。
在俄国的时候,每到这段日子,二哥就要到埋葬妻子的地方,坐上数天数夜,因为找到娜塔莎时,她的尸身已经变质,就与一众受害女子的尸体一同草草埋葬,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墓碑,只放了无数根木牌子做纪念。
第一年,子yin是不敢去的,他自忖是害了娜塔莎的祸首,并没有祭拜她的资格;而后来,二哥加入绿军了,行踪不定,子yin倒是在忌日的前后故意去那地方,找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二哥,就把他搀回家去,小心的照料。
这是回盛京以后,第一次过的忌日,他们还带了沙赫同行,要他看看母亲曾经居住的地方。
子yin坐在汽车裡,看著正在驾车的二哥,他穿著一身剪裁恰当的西服,又架了一副金丝眼镜,把头髮整齐的用生髮油固定——是那麽的温文儒雅,那野人模样彷彿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子yin就打从心裡安慰,看二哥能从伤痛裡走出来,他也彷彿能减轻一点负罪的愧疚。
「沙赫,这是爹和娘在华夏的家。」白经国驾车的时候,就与沙赫说道,「那裡还有个小房间,是备著给你的。」
沙赫今年已踏入四週岁,小家伙一直受著子yin的教导,不但听话、乖巧,还十分的聪颖,这小鬼灵Jing说出来的话,有时甚至让大人们都吓一跳的。
「我的娘……」沙赫对于娜塔莎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小家伙正坐在子yin的膝上,就天真无邪的去看了父亲,「是不是跟不破那个娘亲一样的?」
白经国听到儿子问这一句,几乎就要一脚按到了煞车掣上,他苦笑著说,「沙赫……并不是所有人的娘,都是马鸾凰那副模样的。不破他……也是可怜。」
「可怜?」沙赫就愣住了。
「嗯……」不破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件荒诞离奇的事,白经国不知道怎麽跟沙赫解释,只好一言以敝之,「总之,一般的母亲,并不是这样的。做母亲的,总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还无时无刻要照顾著。」
沙赫就沉思了一番,突然就转过身去,抬起小手抱住子yin,说,「那…武是我的娘亲。」
子yin愣了愣,却是苦笑道,「沙赫,我不是。」
白经国对儿子这机灵的反应,却是十分讚赏的,就说,「嗯,子yin确实……就像是你的亲娘一样。」
沙赫就靠在子yin的怀裡,软软的喊了声『娘』,小家伙彷彿是觉著很新鲜,还边喊著,边去蹭子yin的脸蛋。
然而子yin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沙赫的撒娇而高兴,反倒是敛起了笑容,反覆的说道,「沙赫,我不是你的娘,你不能这样称呼我。」
沙赫看武的反应不像往常,已是马上怔住了,他就眨巴了大眼睛,怯怯地问,「为甚麽?」
「因为娘只有一个。」子yin就揉著小家伙的后脑勺,仔细的解释道,「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你就是她身上分出的一块rou。我不过是代她照顾著你……远远不配这个称呼。」
小家伙呆了呆,因为武说的这一番话,对孩子来说就有点深奥了。他定了定神,就彷彿似懂非懂的,坐回到子yin的怀裡。
孩子总是敏感的,特别是与子yin相依为命了数年的沙赫,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子yin的情绪起伏,因此就安分地沉默下去,因为他知道武不高兴自己喊他做娘亲。
白经国犹是笔直地开著车,然而这一番的互动,他却是清楚的看在眼裡。当儿子静静的不说话,他就腾出一只手,覆在子yin的手上。子yin定了定神,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白经国就把它紧紧的攥住了,不说话,也不许放开。
第三百零六章、旧地
第三百零六章、旧地
汽车驶进天津卫时,还是上午时分,街上就看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