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武两家的和议,然而知情之人裡,无一人相信这事能谈成。一来,武子良恶名昭彰,他那狡诈而毫无原则的性子,让任何军阀都不愿诚心与他结盟;二来,武家和徐家合作愉快,他们的势力从长江流域一直伸展到上海去,正是欣欣向荣,为何要突然倒过来,去讨好白家呢?
可白大少帅既是表明要支持子yin,知情人也就沉默著,看子yin为此而奔波、忙活,在一个月后商定了白家与武家和谈的一天,他们把地点定在利顺德,正是上回子良来请客时订的那顶层大包间。
白镇军要兄弟仨一同出席,是要二弟和三弟一同衡量武子良的态度。
正如子yin先前所想,若有一天大哥要和子良见面,非得是弟弟亲自到盛京来,以后辈的姿态去见大哥的,他打电话相约子良时,对方竟是意外的好说话,甚至对这和约也是欣然期盼著。
「大哥,你记得要把那个定期回家的条件写下去。」武子良在话筒裡三番四次提道。
「我记得。」子yin回道,「……除此以外,你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武子良就俐落地说,「没有了。」彷彿他签这个和议,就真的完全为了让子yin回家裡来。
子yin犹是不敢掉以轻心,他遵从二哥的说法,给武白两家拟了一列的条文,除了双方答应领土互不干犯,又列了两家往来的细项,比如让两地的火车轨接壤上了,盛京的货物便能运送到邳县去;而武白两家的士兵能自由前往对方的属地,并不设关卡的限制……子yin做这事如此认真,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负责的重任,亦是为了做得公正,他对嚷儿已怀著愧疚,就不想让白家兄弟觉得他更加的偏向弟弟了。
白镇军读著这草拟的条约,便称讚子yin准备得宜,再没有修改的需要了,白经国读了读,就说,「子yin,你弟真只要求你定期回家?」一般来说,两军协议,总得提上一些军事上的合作,比如一方开战,另一方必须相助、或是保持中立,如此,这条约才能给一军带来益处。
「这是一份秘密的协议,子良明面上,还是与徐师令做同盟的。」子yin就回道,「不过,我也有在写道,假若徐师令对白家开战,子良就必须保持中立。」
「你弟真同意?」白经国就摇头叹笑,「他也未免太听你的话吧?」
「徐师令并不是真心实意,我与子良谈论过,如今他们虽是向南方扩展了,然而真正拥兵佔地的,却都是徐家兵,子良其实……并不佔多少。」子yin就事论事,这也是他为子良设身处地做过的考量,「因此,才不应和白家对峙,真开仗的话,徐师令只会把子良看成棋子罢了。」
白经国听著,便满意的看向子yin,「不枉二哥用心教你弈棋,你现在竟是能把局面看得如此透切了。」
「不……二哥,我还差的远呢。」
怒洋一直倚牆站立,密长的眼睫垂下,听二哥问子yin关于那条款的细节,他始终没有发表意见,甚至是连那份和约的草稿,也仅仅只扫了一眼。
「嚷儿……」子yin回答完二哥的问话后,便转向了妻子,「你认为如何?」
怒洋便牵起了个轻淡的笑,「我没所谓,和约看来很好。」他抱首站在旁边,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讨论,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和约,虽不认同,也不反对。
第二百六十八章、挑剔
第二百六十八章、挑剔
白经国夜裡前往三弟的院子,轻轻的叩门,门很快便打开来了,怒洋看来人是二哥,不由一怔,毕竟在这个钟点,兄弟各自都在自己的院落歇下,鲜少会来找对方。
「二哥?有甚麽事?」怒洋便疑惑的问道。
「睡了吗?」白经国问。
「还没。」怒洋便侧身拉开门,让了二哥进来,小花厅的桌上,正是散落了一些文件,看来三弟还在处理公务。
「子yin到大哥处过夜,似乎是能让你更热忱于工作呢。」白经国就调侃道。
怒洋扬了扬唇,没有回应二哥的閒心,他提起桌上一张纸,说,「我欲把巡兵值更的规则收紧,以防再有营长擅自调更的事发生,二哥,你看看可有问题。」
白经国就接过那纸,看三弟用洋墨水笔写写划划的规条,他仔细的看了,就道,「在祠堂跪了一夜,你倒是卯起劲了,可是我白家的祖先显灵教训你了?」
「我只是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怒洋就回道,「自己的团出了这样的丑事,作为将帅,当然得负起全责。」
白经国『嗯』了一声,就拉了椅子,靠在那桌子边坐下,他提起那洋墨水笔,在三弟拟出的规条裡再下了笔墨修改,怒洋看著,那表情就变了,显得疑惑和不满。
「二哥……你怎麽把这都改回去了?」怒洋发现白经国修的地方,不过就是把自己加重的刑罚改回去,又把收紧的规条回复到原来模样。
白经国就把那纸送回三弟手裡,悠然的把墨水笔搁下,「你认为这次,是军法过于宽鬆做成的过失?」
怒洋定了定神,就道,「不全是,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