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洋看了她一眼,便言简意赅的回了一个字,「忙。」
马鸾凰与怒洋并不讲甚麽客套的,她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就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一边的腿,是个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怎麽了?」
「甚麽怎麽了?」怒洋瞪了她一眼。
「你这个样子,就是那种有家归不得、跟家裡那口子赌气的模样。」马鸾凰挑起眉,一脸的高深莫测,「我爸和我哥也是经常这样的。」
怒洋白了她一眼,便坐正了身子,冷冷地说,「跟你无关。」
「从前我不认识子yin,你可以忽悠我。可现在我认识他了,不可能说没关系。」马鸾凰瞄向怒洋,言之凿凿,「我猜,肯定是你在无理取闹。」
怒洋便定了定神,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甚麽?」
「子yin那麽软的人,本来就不容易生气的。特别是待你,他对你嘛…啧啧啧… 哪叫一个千依百顺。」马鸾凰昂起头,一副很懂的表情说,「一定是你像个娘们儿一样无端撒气,我早就觉著你活了大半辈子女人,这不高兴起来就Yin阳怪气的,十分的难侍侯﹗」
怒洋当下简直是要被马鸾凰气笑了,这女人还好意思批评自己,且她是甚麽时候开始和子yin这这般的亲近了,竟是还不知道发生甚麽事,就先判断是自己的错来。
怒洋自忖确实撒气了,可他这气的没道理吗?若朱利安所说为实,子yin可就是……一而再、再
而三的出轨,他作为原配的妻子,就没有生气的权利吗?
然马鸾凰虽是粗心眼的人,但这些年过来,也已经算是怒洋的至交了,在这烦恼的当头,能有人愿意坐下来和自己谈一谈,也是难得的。怒洋便淡声道,「那架子上有酒,陪我喝一杯吧。」
马鸾凰看怒洋确实是有烦心之事,便就『好』了一声,陪著他借酒消愁。她看怒洋这次,彷彿与子yin闹得不轻,不由问道,「到底发生甚麽事?你们前一天不是好端端的麽?」
「你不要问。」这事儿他是无法与任何人透露的,怒洋纵然是背负了『撒气』的罪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丈夫的不是,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问题,是该两人解决。更何况……他还没确定这是否朱利安在胡说八道。
马鸾凰满腹好奇,可看怒洋是真惆怅,便只好按捺著与他喝了。她想这情爱之事,也真是折腾人啊。这些年来她看怒洋跑遍了东北再到俄国,就是为了追寻子yin的下落,当时追不著、就要牵肠挂肚,如今好不容易真重逢了,夫妻恩爱不到数月,就又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怒洋的情况,确实是比平常的夫妻要难处理的,因为子yin还有他两个哥哥争抢著呢,要是怒洋消极的撒脾气了,还得顾著子yin的心会不会被那二人佔了去。
这样想,马鸾凰就啧啧的摇头, 心想怒洋也不容易啊。
二人在军营坐到了夜深,才一同打车回府。怒洋喝了不少酒,可马鸾凰看他脚步挺稳、人就是沉默了、眼神却满清醒的,大概是没醉吧?
即使他真醉了,马鸾凰也不是会照顾人的人,她就是怕怒洋在车裡吐罢了。
待回到府裡之时,白家的人都已经睡下,只剩下门房和巡守的卫兵。然而他们从车子下来,才走进了前厅,就见子yin穿著睡衣,竟是急步出来迎接了。
怒洋当即便停下了脚步,与子yin目光对上,彼此都是不知所言。马鸾凰便重重的拍了拍怒洋的肩,又朝子yin挤眉弄眼,这才识相的回房去了。
「嚷儿。」子yin便对著妻子温然的说道,「你回来了。」
「嗯。」怒洋语气平淡,「这麽晚了、还没睡下?」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便打算等你。」子yin回道,「今天很忙吗?」
「嗯。」怒洋随口应著,那目光却是扫向子yin睡衣的领口,首两颗扣子鬆开了、看到了一小段的锁骨,脖子上有著鲜明的、被男人吸咬出来的痕迹。
怒洋便垂下长长的眼睫,知道子yin已经是被大哥『疼过』了。
「天冷、你回房吧,我也去睡了。」怒洋按捺著隐隐要发作的不痛快,淡声说著。
「嚷儿……」子yin却是拉著妻子的手,担忧的叮嘱道,「你若是很累、就不要泡浴,我怕你泡到中途睡著了、这是会著凉的。」
看子yin待自己依然是那样关切体贴的态度,怒洋便抿了抿唇,心裡涌起了一阵的苦涩与不甘,他总是这样的,因为一时的意气惹的子yin不安,子yin让他早点回来,他就故意在军营待到了大半夜,子yin却是没有生气,还一直等著他回来、担心他劳累、担心他著凉……
想到此,怒洋的眼眶便是一红,子yin总是这麽好,从一起始就是如此了。
可是这麽好的子yin,为甚麽不是他一个人的呢?
怒洋手一攥,便把子yin紧紧的抱进了怀裡。
「嚷儿?」子yin瞬间便愣住了。他回抱著怒洋,轻轻地摸挲著他的背,可随即嗅到的,却是他身上的酒味儿。
子yin顿时便垂下了眼,因为他当下便联想到,怒洋在军营并不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