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破却是第一次真的羡慕起沙赫来。
他的nai娘早就被赶走了,可沙赫竟是还有武叔叔给他nainai。
那种打从心底深处的委屈,竟是让不破那无甚表情的面容突然崩溃了,他的五官皱起了一团,胸口一阵情绪的奔涌。不破的眼睛便泛满了水光,竟是毫无预兆的哭了出来。
他实在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只是那一刻想起他曾经也是有过nai娘的,泪水便一滴一滴的从脸颊滑下,打shi了子yin的衣服。
子yin一时便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麽好端端的、不破竟是哭起来了,他看著小号怒洋的哭相,一颗心更加的揪痛,连忙把不破抱紧了,问道﹐「傻孩子…你在哭甚麽呢?」
不破却只是摇头,他抿著唇,小声小声的抽咽,母亲不许自己哭,因此他一旦产生泪意了,便要紧闭著唇,强行的压抑下去。
子yin便疼心的亲著不破的髮旋,轻轻拍抚著他的背,不破禁不住把脸埋在子yin的怀裡,小声小声的哭,情绪一直平复不下来。
这是子yin第一次看到不破的哭相,他倒是因此而安心,至少不破属于孩子的部份还没有彻底给马师令磨灭。
不破在武叔叔怀裡失态的哭了,却是没有受到责骂,反是温柔的拍抚、安慰。不破下意识的便揪紧了武叔叔的衣服,觉著对方比煤炉还要更温暖和舒服。
当不破渐渐的止住哭泣了,他便害羞的睁著眼,眼前是武叔叔敞开的胸襟,对面的沙赫小嘴翕动著、正是禽著武叔叔一边的ru头,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不破便看著武叔叔那光滑的胸口,以及另一边并没有被沙赫染指的ru头,竟是有些丑怩的想要模仿沙赫,可始终……还是提不起勇气去碰。
武叔叔是沙赫的nai娘,他怕自己若是也去吸了,武叔叔便会推开他、说他胡闹。
甚至以后…都不和沙赫过来看自己……
不破便盯著那小颗的ru粒,盯著盯著睡下了,他的嘴巴贴著武叔叔的胸口,就觉著有一阵很好闻的味道,让他很想蜷在对方怀裡一直不起来。
这实在是不破记忆中最美好的一个下午。
傍晚子yin醒来的时候,就见两小家伙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他不忍推醒他们,可不破必须要在马师令回来之前蹲起马步,子yin每次来替他干杂活,已是让孩子偷了一些閒,马师令若是知道了,恐怕便要不高兴的。
「不破、我们得回去了。」子yin临走时,也不忘吻一吻不破的脸蛋儿,「小心你的手,不要太用力握砖头。」
「嗯。」不破便垂著长眼睫,害羞的不敢直看武叔叔。
他有记忆以来都是独自睡觉,并没觉著不满,只是从那晚以后,每次缩在被窝的时候,他都要想起沙赫和武叔叔了。
甚至因此生起了一个疑问——为甚麽…母亲对自己跟武叔叔对沙赫完全都不一样呢?
盛京降下了第一次的新雪以后,气温便骤然降得更冷了,接连数天都下雪,京郊的军营裡,甚至积起了厚厚的雪地,最厚的时候,甚至要没到不破的大腿处,孩子走起来,毫不利索。
马师令嫌不破走得慢,跟不上她的步伐,这下雪天便不带不破到军营了,让他留在白府。
不破却是因此而升起了一点盼望,每天早上,他就拉了小板凳,坐在庭院等武叔叔和沙赫到来。陪沙赫玩儿、再一同的午睡,接著不捨的说再见——小家伙的表情倒是越来越活络了,子yin偶尔,彷彿还能从不破脸上看到微微的笑容。
却说有天,两小孩正在庭院玩儿的时候,门房突然著了慌的来通报,说是一台来自邳县汽车,正停在了白府的玄关,指名要见武家子yin的。
子yin一听是邳县,对来人的身分已是心有预感。他让沙赫和不破好好处著,独自来到玄关迎接,就见汽车车门敞开,一个熟悉的、俊朗不凡的军装青年正坐在后座,禽笑期待著自己的到来。
「大哥。」武子良笑得十分爽朗,那张俊脸,自从蜕了稚气以后,便十分地招姑娘家。可他看著哥哥的目光依然是专注而热切的,「我来了。」
「子良……」三年不见,子yin看著出落得这般英挺俊朗的弟弟,心裡既是叹息,却又蹙著眉看向对方,觉著子良还是鲁莽了,这盛京可是白家军的地盘,子良作为武家军的统帅,怎麽轻易便越过城门的盘查,直至就进来了?「你怎麽会在这裡?」
「大哥不是想要跟我和谈吗?」子良摆出无辜的表情,手一扬,正是子yin前几天写给他的那封信儿,「你说要谈,我马上便来了。」
子yin听著弟弟竟是为了这样简单直接的理由,那眉便皱得更紧,竟是走上前,谆谆训起子良来,「子良…你毕竟是敏感的身分,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这麽堂而皇之的就到盛京来,要是遇到白家的军长、你可会遭遇危险的。」
武子良抬腿下车,这一站直身子,比起当年最后一次会面,彷彿体格变得硕壮了,挺直的腰板也充满著军人的气质。他近距离看著子yin,笑得却犹是有些傻气,「大哥……你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