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很多助理是身兼数职,对内就是助理,对外称呼就是这个经理那个高管,不然说出去多没面子,”廖涵潇说完,将一枚图钉递到周瑞安手里。
廖涵潇不喜欢松节油味,但今天发现这画变得十分有趣,他竟然在画上面钉衣服,而且不是瞎钉,是摆成随意搭放的样子,然后用钉子钉上去,衣服的边缘,堪堪遮着一张衰老的睡脸,脸倒是画上去的,这样真假一结合,都不用费力处理虚实效果,立体感自然就有。
“我见过在画上放小提琴的,放铁丝的,还有放石头的,放衣服是头一次见。”
“他们才厉害,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固定。”
“你画的是,nainai盖着自己的衣服睡觉吗……?”廖涵潇轻声问。
周瑞安动作顿了一下,淡淡道:“算是吧,听李奥说……nainai是在睡觉的时候走的。”
廖涵潇看他有些失落,安慰道:“你nainai是有福的人啊,我nainai走的时候可受大罪了,直肠癌晚期,哎……后来实在太痛苦,拖关系悄悄实行的安乐死,后来这事成了把柄,沸沸扬扬闹了很久,我那时候就想,人这辈子钱多钱少不要紧,临走的时候痛快点比什么都实际,自己少受罪,家人少伤心。”
周瑞安闻言扭过头,看到了他略带低落情绪的微笑。他极少露出这种表情,就像他极少表露真情实感,每当他展现真实自我时,周瑞安都觉得自己在无声的下陷。
这一刻,他突然冒出个想法,我不走了,我要陪着他!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理智,掩饰一般侧过脸:“你说,他们要是看见咱们天天做的那档事会不会气的回魂?”周瑞安拉着他的手问。
廖涵潇被这个假设逗笑了,认真的想想:“我nainai说服不了我,顶多让我给廖家留个后,然后要求你天天足不出户,三从四德,白天打扫卫生,晚上缝袜子。”
“呵……还以为你家多阔,闹了半天还要缝袜子,那以后肯定还找我要重孙子。”
“那可不,重孙女不行,就要重孙子,不然不让你进我们廖家的大门。”
“那我不去了,”周瑞安含笑回过头,继续往画布上扎钉子。
“不行……”廖涵潇腻腻歪歪的贴上来,搂着他的腰:“没重孙子就没有吧,有你就行了……”
周瑞安被这么个庞大身躯包裹着撒娇,有点哭笑不得,在感情这方面,廖涵潇真是坦荡的让他难以招架,只要产生了就欣然接受,似乎完全不纠结,也丝毫不怀疑产生的契机和缘由。
能被他爱真的是件幸事。
只是这样赤诚的爱能维持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当自己习惯时,他突然的收回去……自己经历的背叛够多了,到时候还扛得住吗?
刚刚拥有就开始害怕失去,周瑞安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同样觉得自己无可救药的还有个人,娄朋辉。
自从雯雯向他透露了周瑞安的现状,他便着了魔一样,天天茶不思饭不想,派出去人打听周瑞安的情况,而巧的是这几天正赶上周瑞安发烧,接着又画画,全都足不出户,于是什么都没发听出来。
这五天足以把娄朋辉熬成热锅上的蚂蚁,他甚至有心思去报警,后来他的行径被程蛟驹发现,一顿开解后,他鬼迷心窍的症状有所缓解,又赶上女友生日,正正经经的消停了一阵,然而老天偏不让他顺心,就在今天,就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张助理一个电话发过来,周瑞安的名字又闯入他的世界。
而且更意外的是,那个被他无数次咒骂的帅气高个青年,居然是周瑞安的弟弟!
情敌变成了小舅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娄朋辉是狂喜的,并且将一切都释怀了,什么坚持什么疑惑什么猜疑,通通忘了,满心只有希望和曙光,还有临别时周瑞安的眼泪。
那时候的画面真是历历在目啊,周瑞安刚熬过复位,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一身虚汗,连嗓子都是哑的,自己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离开了,胆怯的连亲口说的勇气都没有。
娄朋辉用力摇摇头,愧疚感让他坐立难安,不敢想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过万幸的是还有个弟弟,听雯雯描述,估计上次接他回家的高帅青年就是他弟弟。
挺好,懂事!知道给你娄哥分忧,以后复合了一定好好优待这个小舅子,不然他自己傻了吧唧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想到这,娄朋辉就觉得浑身躁动,他像个荷尔蒙过剩的愣头青一样,在屋里来回踱步,恨不能一口气跑到周瑞安面前乞求复合。
不行,不能这么急!还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呢,万一气性特别大的话,自己还不能这么快出现。
娄朋辉叹口气,很有克制的往床上一躺,伸长胳膊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周瑞安在的时候,就喜欢睡里边。
位置空了这么久,差不多该接回来了,自己当初真是中了邪,就这么放手了!?
至于程蛟驹那边?去他nainai的!他自己左拥右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