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的,对方还打他原始股的念头,这必定导致股价产生大的波动,娄朋辉听了脸都绿了,明年资产重组的计划泡汤不说,他这简直是直冲命脉而来,经过一番求爷爷告nainai的求情拉关系,又是一顿讨价还价,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娄朋辉的脸色这才好点,明天双方正式见面,顺便把代价高昂的“商品”拿过来,这商品就是一段不甚清晰的录像,和一段不长的录音,全是他杀人的铁证。娄明要是知道这所有的来龙去脉,非得气的直接闭过气去。
杀人……
娄朋辉想到这个词就遍体生寒,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失去理智,怎么就忽然红了眼,一切都像梦一样,一场噩梦。
在刚开始的几天他几乎无法入睡,一闭上眼,浑身是血的彭天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用嘶哑着嗓音嘲笑他,你完了。
完了,差点就完了……
娄朋辉冷笑着,可他现在又活过来了,虽然满身泥水踉踉跄跄,但他好歹站起来了,b市是他的大本营,大本营被他死守没有损失,所以其他的损失再大也不致命,只要打不死他,他就能活,明天他要好好看看这个逼他的人,如果消息指向没错,就他妈是廖涵萧。
现在,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仅是老一辈的烂账那么简单了,如果条件允许,娄朋辉恨不得在开车轧一次……
钻进车里,娄朋辉疲惫的叹口气,仰头闭上眼,他哼似的嘱咐杨桐;“明天早上来接我。”
“啊……?好的,”杨桐明显顿了一下。
娄朋辉敏锐地捕捉到,继续闭眼问他;“怎么了,明天有事?”
杨桐迟疑了片刻,没直说;“明天几点?”
“一早,”娄朋辉继续道;“把事情都推了!”
“那明天下午和晚上还是老安排吗?”
“嗯……”娄朋辉想了想;“你有什么事?”
杨桐考虑了片刻回答;“送朋友去医院。”
医院?
娄朋辉心里冒出个名字,下意识的问他;“谁啊?”
“就是周瑞安,”杨桐不知怎么,说出这个名字有点心虚。
有些出乎杨桐意料,娄朋辉没做声,二人一路沉默,连气氛都凝重起来,他们触及了一个不应谈及的话题,导致这个口子一开,谁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就在快到别墅的时候,娄朋辉终于开了口。
“明天中午来接我吧,”说完又解释一句;“上午跟那几个经理开个小会,在家开视频会议也行。”
“哎,好的,”杨桐点头答应,心里松了口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出汗了。
“你们……一直有联系?”娄朋辉状似无意的问。
“也不是一直有,我伤好了以后去看望过他,然后……看他行动挺不便的,就偶尔打电话问一句,也不算太熟,就前天,他问我有没有空,想借车去医院看看,”杨桐真话假话参半说,比假话更有说服力,比真话更中听。
“他又怎么了?”娄朋辉睁开眼追问。
“要拆石膏了,拆完石膏就说明好了,我就不管他了,”杨桐解释。
“哦,”娄朋辉放下心,还想问,比如他这几天都在哪,恢复的怎么样,拆了石膏会不会有后遗症,等等等等,但他忍住了,一句也没问,因为知道要是问出口,他刚收回来的心就又散了,现在这种紧张时刻不容他开小差。
一个月了,娄朋辉除了开始的那几天感觉痛彻心扉,后来的日子都还好,只是不敢想他,他就像是一枚刺扎在心里,不碰就和没有一样,可一碰就是钻心的疼,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消化。
然而老天就是要跟他开玩笑,他的司机,好友的女友,还有助理,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然出现,调皮地拨弄一下那根刺,疼的咬牙切齿,还要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有时候疼的厉害了他也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就因为那些飘忽不定的怀疑?
后来娄朋辉也回过医院,问起照顾过周瑞安的护士,问他们关于陶瓷熊碎片的事情,问过关于周瑞安的细节,但他们回答都不确定,一会儿说有毛发,一会儿又说没有,总之就是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记不得了,同时他们还表示,在这个昂贵的住院部里gui毛的患者多了,还有患者要求把楼道里的监控都关掉,跟他们相比,周瑞安简直安静成一只仓鼠。
而且话说回来,这只陶瓷熊是廖涵萧送的。
如果确定这次背后咬他的是廖涵萧,那基本就弄明白,无论是彭天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是被他算计的,包括周瑞安。娄朋辉不大相信周瑞安还能和廖涵萧攀上关系,他们差距太大,而且周瑞安的通讯他查过,没有可疑人,人际来往更不用说,少的一只手数的过来,天天在家呆着,出门有司机看着,这样一个人你说他和廖涵萧有关系?不说别的,廖涵萧图什么。
如果要咬他的不是廖涵萧,另有其人,那跟周瑞安有关的可能性更不大了,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是第一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