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说到这,男人似乎叹了口气,将故事对柴非娓娓道来。
“我妈刚没说,其实我爸当年就是因为喝酒出的事。本来,我爸那天是不准备出门的,他喜欢喝酒,每天都是醉醺醺的。那天刚好喝了不少,有人叫我爸去帮忙,不是什么要紧的。我妈担心不让他去,结果我爸跟她吵了一架就扭头出去了。后来回来的路上,那时候村子里也没什么路灯,他就掉进了村口的长河里。大半夜的,没有人听见喊声。等我妈和我第二天再去找人时,人已经自己浮上来了。”说着,男人的神情变得冷肃了许多,眉宇间透出一丝Yin郁。
“我对我爸印象不深刻,也不好。他爱喝酒,也不管家里事情,我妈脾气急,俩人从我懂事起就经常打架。但是我妈能忍,认为我不能没有爸爸,就死扛着不走。没想到后来我爸就没了,我妈哭了好几天,认为是她的错,哭着说自己命苦。她总以为那天只要不让我爸出门,后来就不会出事。”
又是一阵风吹来,赵晖把小孩往怀里搂了搂。
“这不怪你妈妈。人命自有定数,只是凑巧是那一天。”柴非安慰着男人,想到了自己身上,不禁有些落寞。
看小孩的表情,赵晖以为他也替自己觉得难过,亲昵的吻了吻他的发顶。“想什么呢?我一点也不在意,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早都是过眼云烟了。要不是每年清明都要上山,我都快忘了我爸长什么样了。”
柴非这才想起,他一直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跟男人交代清楚。他一直有拖延症,在面对赵晖的时候。赵晖也不主动问他的家庭背景,似乎担心询问过多会让他感到心烦。
柴非被男人搂着走了一会,一条路总有尽头,他看见路尽头就是万家灯火,那是每一个小家,灯光明亮就如同黑夜中的星火,让人觉得家就在眼前,不再那么冷清。又或许,因为他的身旁有人,他不再觉得孤独。
赵晖吹着风觉得气氛正好,回去说不定可以和小孩酱酱酿酿到明年。美滋滋的想着,怀里的小孩却停了下来。
“赵晖,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赵晖心想,只要不是不让他吃rou,说啥都行。
“你正经一点啦,我说真的。”柴非认真地看着男人,伸手拍拍他的胸口。赵晖被小手拍的有些浑身酥软,感觉都开始飘飘然的,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严肃。
柴非看了看男人,又低下头,脚尖在地面点了点。
“你都不好奇我家里的事吗?”
赵晖一听,原来是这个,他也就医院的时候在白曦那听过一嘴,但知道的不太清楚,大概就是父母关系不好的程度吧。
“你想和哥说说吗?哥听着呢。”赵晖担心小孩勉强自己,往怀里搂了搂,挡挡风。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赵晖干脆找了块瞅着还干净的地儿,把自己的围脖一摘扔到草坪上,就抱着小孩坐了下来。这块正好是坡道,视线昏暗,也没什么风。
柴非乖乖的窝在男人怀里,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望着眼前墨色天地,远方星火点点,柴非幽幽开了口。
“其实,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十一岁,是个半大的孩子,已经能懂得很多事了。赵晖心疼得搂紧小孩。
“妈妈去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爸出轨。妈妈大概是真的很爱他,爱到失去了自我。即使知道他有了别的女人,也不愿意离婚。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她开车时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失控撞上了路障。等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声息。”说到这,柴非似乎又看到了幼年的那个自己,哭的惨兮兮的坐在抢救室外,孤零零的,只有他自己。
“而我爸,因为那个女人,很久以后才来到医院。我还记得他身上的香水味,那么恶心。我妈走后,他就一直拼事业,房子车子越换越贵,越来越多。我本以为他会为妈妈的离开而感到痛苦的,可是...后来,我高中就到英国念书了,直到毕业后回到了国内。那时候,我刚回到上海没几天……”说到这,柴非脸上浮现笑意,表情嘲讽,双眸充满恨意。
“乖乖…”赵晖心疼极了,大手搂的紧紧的,不让他难过。
柴非在他怀里仰起头,亲了亲男人的俊脸,面上的笑容便淡了。
“那大概是七月份,那天我正在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nai声nai气的孩子,可能只有四五岁,或者更大一些。他慢吞吞的对我说了几句话,还喊我哥哥。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爸已经和那个女人生了儿子,就在我妈去世以后。当时我想着,还好不是在妈妈还活着的时候,起码,妈妈是不知道的。”
柴非双眸放空状,虚虚的盯着远处的一片田野看去,深夜了,只有蛐蛐还在扰人的叫着吵着。
“挂完电话,我立即收拾行李去了杭州。妈妈是杭州人,我想离妈妈近一些。我爸不明白我为什么好端端的离家出走,特地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说我随心所欲,说我不孝。我能说什么呢?我让自己学会装聋作哑,就像当年妈妈对爸爸的外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