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是书煜直接来找他,郑易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书煜。
留意了几天杳无音信,郑易甚至抓到别的小鸭子的时候都会问一句认不认识书煜,不过还是没打听到一点消息。
后来有天晚上后半夜,有人报案说某某酒吧有人打架斗殴,本来不归郑易管,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跟去看看。带着十二分期待去的,却没见到书煜,郑易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同事说好像有人从后门跑了,拉郑易做帮手让他去看看,郑易就去了。
真从后门跑了肯定早就没影了,看看也是例行公事,却没想到还真被郑易逮到一个蠢蛋,竟然就坐在后门台阶上没跑。那人的脸在Yin影里不太看得清,抬着手一直捂着鼻子,郑易用手电筒一照,然后就呆住了。
这个额角破了脸颊肿了鼻子还在流血的人,是书煜。
书煜的眼睛里一如既往有星星,却不似他一直以来给郑易的印象,而是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倔强。手电筒的光线刺眼,书煜看不清拿手电的人,条件反射就要跑,郑易吼了一嗓子:站住!
好像被吓得一个激灵,小鸭子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郑警官是你啊……我这就走了,能不能当没见过我?
当然不能!必须不能!郑易气势汹汹走上前来,书煜垂头丧气,也不捂着鼻子了,乖乖把手腕并拢伸给他,郑易看着书煜满手的血还有仍旧汩汩冒血的鼻子,眉头紧蹙。
因为血一直在流,书煜看郑易没有要铐他的意思,就又抬手去擦,很随意的样子,好像也不觉得疼,郑易看在眼里只觉得万般不是滋味,下意识四下张望,看左右无人,就让书煜跟他走,也没给人戴手铐。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到了医院门口,书煜停住脚步:不用去了,真的,已经不流血了。
郑易看书煜那架势,确定自己如果强迫他进去,这小鸭子肯定转身就跑,他好不容易把人逮住的,必须不能让他再跑了,郑易就让书煜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买了些碘酒啊云南白药啊还有纱布胶布什么的。
然后就在医院门前的花坛里,找了个石凳给书煜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血迹擦干净,才发现额角那道伤挺危险的,一看就是利器划的,再往下一点就刺到眼睛了,郑易问书煜为什么打架,书煜不说话,郑易也不知道该怎么逼问,就也一直沉默。
书煜摸了摸眼角的胶布,终于笑了笑:谢谢郑警官,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郑易看他那么急着要跑,直觉觉得有点不对劲,再看书煜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难得开窍一回,竟然直接发难,把书煜身上那件恤给拉了起来,果不其然看见一大片淤青。
小鸭子也没觉得做错了什么,坦然地让他看,就是不笑了,只是盯着郑易,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郑易不知道该不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确定的是他不能放任不管,问书煜今晚有没有去处,书煜张了张口,跟他强颜欢笑:当然有,我投奔朋友去就行,郑警官有心啦。
郑易又是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强烈的直觉,书煜在说谎,郑易问:我们不是朋友?
书煜这回把嘴紧紧闭上了,郑易再没纠结这个问题,开口直接道:叫哥。
小鸭子突然乖怂乖怂的:易哥。
郑易皱了一个晚上的眉头终于有了舒展的趋势:走,回家。
09
郑易的家是普通公寓,两室一厅,有个放衣柜和书桌的房间,可以撑开一个折叠床。
书煜从进了他家开始,就好像变了个人,乖宝一样拘谨地站在玄关,郑易没给他拿拖鞋之前他一动不动,进了屋也不乱摸乱碰,只是一直好奇地四处打量他的住处。
这会郑易给他铺床,书煜站在门口乖乖看着,等郑易铺好了,书煜嘴甜笑容也甜:谢谢易哥。
郑易没给他回应,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耳朵后面隐隐有些烫,为了掩饰就很强硬地要求书煜坐到沙发上去。
郑易又伸手撩衣服,书煜没阻止,还是笑嘻嘻的:郑警官你也好这口?
郑易瞪书煜,这小鸭子每次调戏他的时候就会叫他郑警官,他现在明白了,对这种调戏也开始免疫了。郑易瞪书煜的那一眼是满满的警告,告诉书煜他并不喜欢这样,然后也没去留意书煜的表情,径自弄条热毛巾来,让书煜自己敷在小肚子上。
郑易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谈心时机,不能直接问打架的原因,就迂回着问书煜这几天去了哪里。
书煜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开门见山道:不是说不能去找你吗。
郑易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不是不能找,只是去警察局不太好。
书煜有个一闪而逝的皱眉动作,郑易真的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他哪怕说,没有你这种一天到晚想自投罗网的小鸭子,都比他这句直球要听着舒服。
怕他自投罗网还能显得郑易是担心他,而不让他大庭广众去找他,说是赤裸裸的嫌弃与羞辱都不为过。
书煜什么也没有点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