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深明大义。此等美事,还是由皇兄来吧。”赵谨良不疾不徐说着,“将舞姬带下去,送到恭亲王帐中。”
太子轻描淡写就将这烫手山芋扔回给了魏贵妃,偏生那句“深明大义”还让她没有理由替恭亲王拒绝。
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魏妙宜气个够呛。
恭亲王府女人多,本就鸡飞狗跳。再进个祢途女人,想也是个大麻烦。
见是这个结果,众人表情各异,心道太子如今大了,确实是不好对付了。
东宫的两个女人也松了一口气。
陈皇后松开捏紧的双手,好心情又回来了。等宴会散了后,命人去请了太子到她跟前说话。
草原天宽地广,在没有皇帝宗亲的私下场合,母子二人难得轻松独处。陈皇后带着太子远离了人群。她慢慢踱步,太监推着轮椅让太子始终伴在陈皇后身侧。
“太子长大了,母后终于能放心些了。”
太子宠幸了妃嫔,这消息自然是瞒不过陈皇后的。对陈皇后来说,这不单单只是太子宠幸了女人。而是她的儿子终于解开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心结。
原本陈皇后还有诸多猜想诸多担心,甚至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这下可是让她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
赵谨良何尝不是苦尽甘来。以往让母亲替他担心,也并非他愿意看到的,于是温声说着:“让母后忧心,是儿子不孝。”
陈皇后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露了个极开怀的笑:“不说这些了。往后啊,母后就能盼着抱小皇孙了。”
赵谨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同陈皇后说实话:“母后,小皇孙不急。若儿她还小,不能亏了身子。”
听太子这样说,陈皇后倒是没有立刻反对,问他道:“可让太医看过身子不曾?”
“看过了,章太医说若儿身体康健。”
陈皇后点点头道:“母后不急。太子也不必过于紧张,只要身体康健,养胎得益,早些生产对恢复也有益。待往后杜良媛有孕了,母后拨两个有经验的嬷嬷给她,保她少受些罪。”
“甚好。”赵谨良听陈皇后这样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那儿臣先谢过母后了。”
虽被告知小皇孙还远,但陈皇后心中是熨帖的。她自己就是女子,见儿子如此为心爱之人着想,又怎会去插手这难能可贵的真情。
母子二人说了许多话,陈皇后又给太子说了些经验之谈,直把太子说得面红耳赤,才将人放回去。
望着太子带着太监侍卫离去的背影,陈皇后交叠着手慢慢露了个笑。草原上的微风吹动她的披帛,也吹动了她纠缠痛苦了十几年的心。
倘若真的因为魏妙宜的下作手段毁了太子一生的幸福,那她陈容先就算下阿鼻地狱也要拖着魏妙宜赵谨穹母子二人,更不会轻易放过默许这一切的永光帝赵恭昶。
陈容先忍着恶心装了十二年,瞒着儿子实情,为的都是身为太子的儿子能名正言顺将仇敌踩在脚底。
否则,凭她陈家满门将才,又怎会容许眼下这一切事态的存在?
杜若跟着六公主越来越深入松林深处。
她不爱猎杀,箭筒中的雕翎箭只用了几支,六公主的箭筒却已经空了大半了。
此时六公主被一只梅花鹿吸引,追着鹿跑远了,留她一个人骑着马慢慢往前走,身边跟着冯敬海和太子派来的六名侍卫。
马蹄踩上松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淹没了空中细小的危机。
寒冷带着杀意的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临近了才乍然听见簌簌的飞箭声。侍卫们登时拔刀砍箭,团团围住杜若保护她的安危。
一支漏网之鱼的箭直冲杜若眉心而来,就在杜若即将后仰躲避时,侧面飞来一支更快更迅猛的箭,钉上之前的箭将其击落。
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从侧方打马而来。
“去,查查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赵谨穹对他的亲兵吩咐后,转头看向杜若。
他略侧仰着头,薄唇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狭长的丹凤眼睁不完全的模样瞧着倒是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相。
杜若身边的侍卫要护着她,自然是无法去探查情况的。有恭亲王出手相助,倒是实实在在帮了她的忙。
留在赵谨穹身边的亲兵将地上的冷箭全都收集了起来,递了一支给他。
赵谨穹捏着箭仔细看了一番,又递了回去。
“也不知东宫里谁这么恶毒,竟向杜良媛下如此暗手。”赵谨穹驭马走到杜若跟前,如此感慨道。
这箭雨虽骇人,但却不足以让杜若乱了阵脚,面对赵谨穹解救的恩情和他近在咫尺的闲谈,杜若心中并无波澜,淡淡道:“谢恭亲王殿下相助。”
她不想同他讨论这场突发情况,不想回应他关于东宫的任何话,以免言语中泄露任意讯息。
可她越是这样冷静疏远,越是挑起赵谨穹的征服欲。
他垂眸笑了笑,朝抱着凶器的亲兵挥了挥手:“愣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