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祸从口出,可不要再妄议贵人了。”
女儿们说话杜有德原本没放在心上,此时被同僚这一番话排弄得十分没脸,遮掩道:“并非不关心侄女,宫中生活本就不易,我等做伯父的不该以侄女前途作筏,是以少有联系。小女年幼,言行无状,张大人见笑了。”说完瞪了两姐妹一眼,让她们不要再说了。
那张大人表面笑了笑,心里腹诽杜有德说的比唱的好听。他明明就是另有谋划,不想与东宫有牵连罢了。要是让他知道杜良媛有出息,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杜蔷杜莲听那张大人说的话,对视了一眼,都不太相信。
谁人不知萧家女萧宝茹那是出了名的美艳动人,庶女的身份都能被封良娣,结果进东宫好几年都没个声响,最后还连人都折在了宫里。就杜若那从昆州来的野丫头能比得过萧宝茹?
三子杜松看着两个姐姐,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堂姐杜若会雕木头小动物,长得也好看。他本来挺喜欢跟堂姐在一处玩,可姐姐们骂他不跟她们一条心,不让他跟杜若玩,后来才渐渐疏远了。
姐姐们不信杜若得宠,他却是信的。而且也觉得杜若堂姐进了宫是好事,比在他家肯定要过得好得多。
不过父亲既然都站了边,他身为唯一的嫡子,便只能以家族为先。顶多在心里祝福杜若堂姐罢了。
想到前尘往事,杜若难免又联想到太子身上。三年前太子记住了她,她却是对太子没什么印象的。她当时年纪尚小,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沉湎,只想靠着跑马疏解心绪,所以对周围并无太多关注。只记得远远瞧着年轻的太子坐在轮椅上,身形清瘦。后来才会有她以为太子孱弱一说。
想着想着,杜若去看太子,发现他面前的膳食一点没动,反而是酒倒了一杯又一杯,不禁心中一紧。
再看太子周围,林正堂哈着腰显然已经劝过了。太子妃只用眼睛望着,并不敢上前触霉头。
此时,历来秋猎时一颗心都要放在儿子身上的陈皇后也看到了这一幕。每当太子心里情绪低迷时,就会喝闷酒。又从不会吃东西垫一垫,伤身又伤心。
陈皇后正要让九福去劝一劝,忽然看到杜良媛那个小姑娘站起来走到了太子跟前。不知道她跟太子说了什么,令太子放下了酒杯,然后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太子吃了一口炙羊腿rou。
陈皇后呼出一口气,抬手示意让九福不必去了。
这种场合,本没有杜若出头的份。可在她看来是逾矩也好,还是惹郑来仪和李宁侧目也好,此时都得通通往后站。
她站起身来走到太子跟前,右手大胆环住太子拿酒杯的手,挨近他,唤道:“殿下。”
林正堂看到杜若跟看到救星一样,忙给她让位置。
赵谨良正欲喝酒,拿着酒杯的手却抬不起来了。听到杜若唤他,他抬起头看向她。
太子的眼神已经不复平日那般清明,想是已经有些酒意了。杜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温温柔柔同他说:“殿下,贝壳它肚子里有小宝宝了。等明年四月就能生下小马驹,到时候妾将小马驹都送给殿下好不好?”
太子后来告诉杜若,他的腿正在暗中进行医治。若顺利,扎针一年后就能逐渐恢复活动了。
听杜若话中提到明年和小马驹,赵谨良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只需再忍耐一年,一年后,这些嘲笑的目光就不再能伤到他了。
十二年了,他忍了太久了。已经一时对即将到来的解脱都生不出相信和期待。还是会在秋猎上像往年一样痛苦。
赵谨良冷声笑了笑,目光从篝火宴众人面上划过。放下酒杯,空出的手转而拉着她的手。
他看向她,凑近了一些,薄唇轻启道:“要小马驹,也要你。”
因为说的话不想让旁边的人听见,所以杜若弯着腰,与太子离得近。太子醉了酒,说话声音小,她又挨近了一些。
耳边太子的话好像带着火,撩红了她的耳根。太子离去的时候唇好像还在她耳朵上剐蹭了一下。
杜若心疼太子,此时他说什么都想依着他。头脑一热口不择言道:“行,殿下想怎么要都行。”想到她的目的,又补充道,“只要殿下少喝些酒,多吃点食物。”
太子被她哄得立刻就夹了一块rou吃了。吃完了还说:“这么吃没意思,吃烤全羊不用手撕还有什么意思。”
杜若听得一阵恍惚,这话好像她说过。她三年前秋猎就这么笑话过这些贵人。莫非这话也被太子听了去……
太子的手还牢牢拽着她,杜若轻轻扯了扯,他却越拉越紧。杜若觉得喝醉了的太子有些好玩,就轻轻跟他拉过来扯过去。
“太子弟弟闲情逸致,本王是不是打扰了。”
杜若和太子抬头看向来人,是赵谨穹端着酒杯过来了。
赵谨良松开了拉着杜若的手,面上的笑意散了,不客气道:“是。”
太子的面子功夫一向做的到位,还头一次这么不给他面子,赵谨穹挺意外。他的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