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祝逢让人把谢余辰的饮品换成了果汁,“说说,怎么了?情伤?还是以前那小子?都和你说了别一棵树上吊死,不听哥的话……”
“不是,”谢余辰喝了口酒,“他就是容曜。”
“?!”祝逢心想,真绝。
祝家和谢家算是世交,他和谢余辰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到了大学还是室友,后来跟家里出了柜,老一辈不接受,就自己出来闯荡了。
祝逢长得招人,身边伴侣换的也勤,他始终觉得谢余辰这种一眼定终身的爱情方法比较适合傻子。
“你当初跟我说喜欢的那个小学弟,就是容曜啊?”
谢余辰点了点头,眉目深沉,看着眼前的玻璃杯,祝逢听到他的话,仔细回想,思绪又回到几年之前。
他记得谢余辰大四那年让祝逢帮忙送了很长时间的早饭,还经常回家,写论文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祝逢不放心,就问了问谢韵。
谢韵一脸懵:“他没回家啊,难道谈恋爱了?”
祝逢想不可能,以他们的关系,对方谈恋爱了不可能不跟他说。
后来在自己的逼问下,谢余辰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也没有回家,只是有时候找借口去男生家里看看他。
祝逢当时问谢余辰:“那小学弟他知道吗?”
谢余辰摇了摇头:“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努力暗示了。”
“?”祝逢疑惑,“你这样他会以为你喜欢他的室友吧。”
说来神奇,谢余辰在恋爱这方面智商几乎为零,他加了容曜好友,又不敢跟他讲话,自己准备了早饭和礼物也都让祝逢帮忙送去,自己躲在一边看着。祝逢只认识容曜的室友,每次都让室友出来取早饭,弄得室友差点恐同。
所以祝逢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谢余辰开始问祝逢怎么去追这还是小学弟的容曜。
祝逢让他带着自己去见见这个小学弟。
的确是漂亮,漂亮得一骑绝尘,Jing致得像橱窗里的人偶娃娃,又不是女性化的漂亮,容曜的骨相优越,挺拔清秀,站在人群中像一棵翠竹。
难怪谢余辰这么喜欢,果然谢余辰这样的gay也是视觉动物。祝逢冷静地在旁边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在容曜去卫生间的间隙,对谢余辰说:“不好追,建议放弃。”
谢余辰一脸纯情问号:“为什么?他也很爱和我说话。”
“??”祝逢看着这个纯情美男,“哥,你看不到人家根本不愿意继续聊天吗?而且我感觉他心有所属,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谢余辰没敢问,但他后来的确看到容曜和林煦在一起了,脸上带着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祝逢说得对,他的确是个毫无恋爱技巧的蠢货,或许在容曜眼里更是如此。
他听祝逢的话,试着去和不同的人交往,没想到最后都没有发展,他也始终放不下容曜在心里变成撒了一地的白月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谁都无法动摇他的位置。
“早知道就不该掺和你的事。”祝逢瞪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他说,“我也是服了,兜兜转转。怎么就又答应嫁给你了呢?你提的?”
谢余辰喝了一口果汁,皱了皱眉,又说:“他家出事,他爸把他当筹码给我的。”
祝逢想:我草,好刺激。
林仲的表弟林季华在是b市的上一任市长,被发现贪污后牵连众多,上头查出来林氏有洗钱的嫌疑,也要彻查,林仲是并不是林氏的亲生子,而是早年林海生从孤儿院领养的,与林季华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毕但竟都姓林,多少沾亲带故地受了些影响,林氏的股市也一蹶不振。
那时候谢余辰还没有放下容曜,也不知是不是一些举动出卖了他,那点心思就被正处于困难中的林仲看了出来。林仲问他,想不想要容曜。
也是那个时候,容曜和林煦分手,整个人变得苍白瘦弱,被林仲拉到谢余辰跟前时,散发着一种病美人的独特气质。谢余辰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带笑的林仲,听懂了他的意思。
筹码是谢氏要和林氏合作,言外之意就是帮助林氏度过经济困难期。
拿儿子换公司,可以的。
“您这样,不问问令郎的意见吗?”
林仲看着一旁木然的儿子,眼神中透露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嫌恶。
谢余辰转头看向对方白皙的脸,已经瘦得没有什么rou,眼睛显得突兀的大,在有些薄的衣服下,甚至可以看到凸起的骨头。
其实他这些年不太知道容曜都经历了什么,只听说林煦出国签了工作,容曜也快研三毕业了。过去了好多年,谢余辰在看见容曜的时候,心疼也心动,但最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因为什么变得憔悴瘦弱。
如果他不同意这门婚事,谢余辰也不会强迫他。
所有人都像等待着审判一样等着容曜说话,林仲很不耐烦地反复看着表,谢余辰一动不动地盯着容曜没有血色的脸,心如擂鼓。
可容曜始终没有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