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斐听电话的时候,谢书衍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直到他挂了电话,谢书衍才开口说话,音调冷冰冰的,可能是刚起床的缘故,带着点nai气,“都这么晚了,幸好今天没课。”
贺斐居然没有接话,谢书衍疑惑地看着他。
“刚刚医生给你打电话,说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贺斐将手里的电话搁到一旁。
谢书衍点点头,既然不用洗标记,报告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不去拿了吧。”
谢书衍一脸迷惑的样子,贺斐又好笑又无奈,谢书衍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贺斐他不知道omega怀孕会有什么改变,至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细节都是有迹可循的,谢书衍变得嗜睡,胃口也变好了,就连情绪都比之前波动的要大。
贺斐一反常态的话少,让谢书衍愈发觉得古怪,“我的体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了。”贺斐拉住谢书衍的手腕,拔高了音调,“谢书衍,你弄出人命了。”
谢书衍一早起来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听不懂贺斐在说什么。
贺斐捏着谢书衍的手臂,两人面对面站着,“来,你站好。”
谢书衍乖乖站在贺斐跟前,任由贺斐放肆地打量。
“你怎么能生气呢?你气出毛病来了怎么办?”贺斐痛心疾首,“你最近几个月还有没有吃药,就离婚这几个月。”
谢书衍摇头,“没有。”
“心肝儿你怀孕了你知道吗?”贺斐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手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谢书衍的腹部,“你…自己没感觉吗?”
谢书衍低头看着贺斐的手,“想吐…我不知道…”
贺斐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但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欣喜若狂和担忧交织在了一起,他把兴奋都强压在了心底,对谢书衍的担心全都流露了出来。
贺斐猛然想起什么事来,一拍脑门,跟谢书衍嘱咐,“你别动,在这儿等着。”
说完,也没多交代什么,直接冲出了家门。
贺斐进了电梯才想起来,昨晚是坤子酒吧的服务生开车送他来的,他也没跟人打声招呼,这一晚上人多半回去了,可没车钥匙他怎么开车门啊。
贺斐正犯愁,走到车门前,发现这服务生居然还在驾驶座上睡觉,他敲了敲车窗,“嘿!哥们儿。”
服务生被贺斐吵醒,他抹了把脸,“贺老板…我昨晚还等着你下来…结果等睡着了。”
贺斐一边给人道歉,一边坐上副驾驶在手套箱里翻找东西,“对不住啊,让你在车里睡了一晚。”
“没事,现在回家正好还能睡个回笼觉。”
贺斐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到了之前买的戒指和金饰,他看了眼金饰的盒子。
果然这算命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太他妈邪门了,这玩意就不能留。
他问了一句,“你算过命吗?有让你忌金吗?”
服务生摇头,憨憨一笑,“贺老板说笑了,我们打工的谁还忌金啊。”
“那好,这东西给你了。”贺斐将金饰的袋子塞到服务生手里,“算是赔罪。”
服务生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瞌睡都醒了,“这…不好吧…”代驾费也没有这么贵的。
“你拿着。”贺斐指了指楼上,“我就不送你了,我媳妇还在楼上等我呢。”
别了服务生,贺斐又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跑,一推开门,他差点没乐出声,谢书衍居然真的没挪地儿,站在原地傻痴痴地看着门的方向在等他。
求婚这事,贺斐悉心准备,本以为会很是隆重,做梦也没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早晨,谢书衍还睡眼朦胧地穿着睡衣。
随意是随意了一点,可这种家的温馨气氛是绝无仅有的,这才是他求婚的最佳时期。
他慢慢朝谢书衍走去,谢书衍还傻乎乎和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贺斐单膝跪在他跟前,他还想伸手去扶。
“衍衍,昨天晚上说的,不会不认账。”贺斐拖着谢书衍的手,先把戒指套上,“这下跑不掉了。”
谢书衍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戒指,也不说话,也没别的动静。
贺斐先熬不住了,“咋了,看不出来我在求婚啊。”
他把另一条腿也跪下了,“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谢书衍动了动无名指,嘴角自然浮现出了笑容,腼腆道:“看出来了。”
贺斐没起身,搂住了谢书衍的腰,把耳朵贴到谢书衍的肚子上,“你说现在能听到他的动静吗?”
“太小了,还听不到。”
有的时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贺斐以为他俩离婚,是缘分走到了尽头的时候。
这个小朋友来得悄无声息,见证了贺斐是怎么把谢书衍追回来,见证了这段感情中的喜怒哀乐。
他在那个并不怎么美好的发情期到来,又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告诉他俩他的存在,生命中总有些命中注定,会像光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你说他是男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