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此次南巡孩儿不能像普通游玩的人轻松一下吗?这一个多月,孩儿真的好累……”傅柏说的也是实话,她根本不懂那些文人拐弯抹角说些什么东西,简单的东西他们非要一连绕好几个弯子表达出来,猜来猜去半天都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沈轻别知道这人又在调侃自己了,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一本正经道:“那不知道镇安王带着小女子到这么个隐晦的地方来,是想做什么了?”
“那我告诉你好不好?”说完,便俯身含住沈轻别的唇。
圣旨颁布后,所有接收圣旨的人开始再一次谋划打算,尤其是傅家,傅世国当然知道皇上打什么主意,但此次南巡并非对傅柏毫无帮助,傅世国连夜警告傅柏:“这些日子你也跟着我见识和学习了不少东西,现在就是让你去任用它们的时候了,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学习,但由为父带着你一一见识拜访过,效果就不会比纸上谈兵差很多,不过还是要告诫你一句,没有把握的话不要说,不怀好意的话题你不要接,多观察思考别人说的。和你一起南巡的都是深宫里勾心斗角的皇子,你万万不可轻易着了他们的道,如果实在对付的力不从心,那就不要说话,你本就是武将,会有人体谅你的短处,明白?”
“也不是所有人都很不怀好意啊……不是还有轻别吗……”傅柏小声嘀咕。
傅世国叹了口气,拍拍傅柏的肩膀:“我知道强塞给你这些是很为难你,但小柏,傅家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安定,现下的时局看上去很祥和稳定,可其中的明流暗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稍微不注意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这次南巡,爹想着可能只是皇上想要用你来钳制住我,不会为难你,你大可在外面好好放松游玩一段时间,爹也是害怕,害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面对一群的豺狼虎豹会被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还有万万不要相信那伙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不可以感情用事,不可以过份私交,就连九皇子你也尽量少些接触。至于怎么对待皇上,量力而行,举止得当便可。”傅世国还是不放心,虽说现在皇上还要仰仗傅家人来镇守边境,但取代是迟早的事,要是这一行被抓住了把柄,傅家就危险了。
靳语尘笑出声,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你猜?”
沈轻别任由他这般浪荡行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厚:“我猜不出来。”
傅柏点点头:“是,孩儿紧记爹的教训。”
靳鸣佐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留在朝堂里暂时监国的傅世国和沈复南,然后用来监督和传信的裴元瑾,陆显达,确实很牢固的四角,可实际上还是会存在很多种可能。这段时间傅世国一直带着傅柏到处拜访一些在朝堂上能说的上话的文臣,不说意图明显,只是单纯的拜访和讨教,说是拉拢关系也过于牵强,但傅柏做为沙场上的猛将,如今突然回朝难免会与朝堂格格不入,傅世国的举动无疑就是在将傅柏培养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儒将,若是傅柏也变得和那些老狐狸一样那么就难办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就将傅柏带在自己的身边,既能保护自己这一行人的安全,还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以免生出祸端。
靳鸣佐此次南巡的跟随名单出来了,一直在靳鸣佐身边伺候的李公公,靳炎池、靳轩豪、靳海宴、靳薛帆和靳语尘众多皇子,安和郡主沈轻别和南北军将领傅柏。
“爹,轻别不是那样的人,您不了解她,我和她从小就玩在一起,她心眼一点都不坏!爹你不可以那样说她。”傅柏生气了,说那些皇子和权臣怎么样都可以,可就是不可以说沈轻别也和那些人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根本不喜欢那些所谓的高位和权利。”
而沈轻别,现在是各个王侯将相盯紧的目标,谁都眼红相国府手上的兵权,靳鸣佐在心底是想要把沈轻别收归皇家的,沈复南膝下只有沈轻别一个独女,那他手上的兵权也一定会交给沈轻别未来的夫婿手中,这次南巡带上了自己所有适宜娶妻的皇子,就是要看看,将沈轻别许给谁会好一些。
“她不也一样瞧不上你么
恶和欣喜几乎让他崩溃,但他偏又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按住她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眉梢微挑,“早些年就不该让相国大人带你去江南的,那儿不管是才子还是佳人,可都风流的很,想必你也沾染了不少江南的豪放了。”
“你还想着沈复南的女儿?小柏,沈轻别不是简单的人,她能周旋在皇后和深宫中全身而退,不可能没一点城府。说不定沈轻别耍起心思来连那些善学帝王术的皇子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她太聪明太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了,你不可以过多的接触她,好好听爹的话,爹不会害你。”傅世国以为沈轻别就只是个肚子里比别的女人要多一些墨水的深闺女子而已,可但凡和沈轻别有关的事情,都是沈轻别亲自在操盘,不论是皇上的赐婚和后宫外伸到她那边的枝节,都能被她轻而易举的斩断,且没有一丝痕迹和突兀,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沈轻别要是想杀人,不会有一点点声音和波动,以柔克刚,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