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哥说完了,阿姜和小乔收回托着腮帮子的手,同时回头,阿姜玩面前的酒杯,小乔看阿姜玩面前的酒杯。
达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街头卖唱的,唱的时候围满了听众,等唱完了要掏钱,听众就搭讪着散了。阿姜和小乔就是最可恶的两个听众。
达哥“到底帮不帮?”
小乔“我卖艺不卖身。”
阿姜“我什么都不卖。”
达哥气得牙痒痒,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都沦落到卖唱了,可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了么。
“露个脸一千,点中了三千,开酒对半,小费全算你们的,会所不抽成,怎么样?”
达哥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行,那就是钱没到位。
这一信条又多了两个忠实的拥趸,他的话音未落,阿姜已经跳下了高脚凳,动作快得竟然出现了残影。而小乔早已一把扯掉腰上的围兜,达哥还没看清,他已经到了吧台外面。
“哎呀,我们什么关系,达哥的忙怎么能不帮,谈钱多伤感情。”
两个人一左一右簇拥着达哥往楼上走,有钱能使鬼推磨?呸,达哥嘴角的肌rou抽了几下,我看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1,2,3,4,5,6,按规矩一批应该是进去八个人的,但达哥实在是凑不齐了。算了,六个就六个吧,反正希望渺茫。那些头牌都铩羽而归,难道真指望这批杂牌军吗。
阿姜和小乔排在最后,他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达哥是不是脑子急坏了,凑人头也没有这么凑的。白鹭的MB都是统一的宽肩窄腰黑西装,现在这一排白衬衫黑马甲就差写几个字挂在脸上,我们是凑数的了。
何况中间还夹了一个他,虽然达哥不知道从谁身上剥了件马甲给他,但他的衬衣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下身还是条牛仔裤。阿姜看看自己,又看看其他人,还好今天穿了条黑色的牛仔裤,算了,希望他们瞎吧。
达哥推开门,带着黑马甲们鱼贯而入,脸上堆着笑,“几位久等了,我们的镇店之宝来了,这批和刚才的不一样,轻易不出来接待的。”
阿姜憋笑,行吧,脑子还算没有彻底坏,还知道找补。后面的小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姜回头想瞪他,却正对上门口沙发上坐着的人,他脚步一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后面是小乔,冷不防被阿姜一脚踩在大拇趾上,登时“哎呦”了一声,顺手一推,阿姜踉跄几步,差点撞上前面的人。这一下,房间里的都看过来,阿姜没有退路,只能有些僵硬地走进去,慢吞吞地和其他人一起排成一列。
“哎哟,这不是阿姜吗,我们灵龙都容不下的大佛,怎么改行做MB了?”
灵龙的刘胜超骤然见到宿敌,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莫名其妙被带来gay吧会所的不快被抛到九霄云外。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往旁边看,看看尚贤,又看看赵凯楷。他心想不管是谁,只要搭一句,他就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谁知道,他话说完,没有一个人理他,他打出去的拳好像遇到一堵暖绵绵的墙。
刘胜超|碰了一个软钉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在根本没人在意他。他一个人在角落里生气,气鼓鼓的,他已经四十多快五十了,中年发福,肚子像个球。阿姜的余光一闪即过,像只河豚。
阿姜不想看刘胜超,又不敢看尚贤,只好去看中间两个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差不多,衬衣西裤,一粉一黑,可气质却天差地别。粉色的那个扣子解到第三颗,露出大片胸脯,袖子挽到手肘上,头发向上抓起,暗光下都能看见眼下的灰青。是夜夜笙歌的证明。
黑色那个却一丝不苟,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都系得好好的。他坐得挺直,离靠背大段距离,双腿微微分开,手搁在膝盖上,十指虚搭。阿姜第一次看见坐沙发都能坐成这样的人。他的头发又黑又顺,软软地搭在眉毛上,一副细脚的金丝边眼镜,不苟言笑。仅仅是面对他,似乎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想座活冰山。
禁欲挂么。
阿姜听到小乔咽口水的声音,忍不住垂下头偷笑。
斯文……败类。
确实是勾人往上扑的类型,难怪小乔会动心。
灵龙和汉游都在,不会是朋友聚会,应该是传薪的人。赵凯楷不是难搞的人,那达哥说客人的就是他。传薪赵凯楷是老大,这人…难道是总部来视察的?不对,视察没必要应酬尚贤他们,难道赵凯楷…?也不对,看赵凯楷的样子,挺开心的。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自嘲,人家都甩狠话说受够你了,不要再管你了,你还替人Cao什么心,说你贱你还真贱。
这边阿姜的心思千回百转,那边陆艾箴也在打量他。
其实,陆艾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要赵凯楷安排这里,话是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承认他是想见他,可他只是这里的客人,怎么可能见到。不过,既然说了,也懒得收回,找不到也无所谓,无非是看着顺眼,也不是非他不可,就当来玩一玩吧。
他和那个酒保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