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智障感。
好像是个急于炫耀、抬高自己的小女孩,在假想敌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但思想简单,脑回路天真,以至于成了一个绿茶。
还特别廉价,五毛钱两斤,赔钱清仓大甩卖那种。
什么样的生长环境,能养出这么一个性格的人?
方亦亦百思不得其解。
得亏是在山里,这要是放到外面,不得被人活活打死。
两件事情各自独立,但是连起来就非常耐人寻味。
方亦亦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联系,但是想不明白,于是她不想了,给自己省点脑细胞,决定一会儿去问黎听。
锅子传来水烧开的咕嘟声,方亦亦把面条下进去,拿勺子搅动几下,防止粘连。
她动作太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锅盖底下一只较长的指节突然将锅盖的盖帽顶了下来,紧接着指节瞬间飞出,直直地打进方亦亦后肩膀的皮rou中。
方亦亦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勺子掉进锅里,她整个人身子歪了歪,不受控制向前趴去,险些一头扎进锅里。
方亦亦急忙用手扶住灶台,距离脸部几厘米的水面沸腾着水泡,细小的水珠翻搅出来,打在脸上,又烫得发痛。
她知道自己这是一时大意栽了,忍着疼痛,咬了咬牙,在身后再次传来破空声的瞬间,脱力似的歪在地上,剩下的指节扑了个空,收不住力道,竟然落在了沸腾的面条中,登时膨胀得更厉害了,像失去生命的鱼,飘在水面上,任由气泡将它们拨来拨去。
方亦亦状态非常不好,她试图扶着灶台站起来,但后肩的指节还在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节的位置,此时正扣开她的肌rou组织,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向更深处钻去。
方亦亦浑身发冷,她闭了闭眼,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匍匐在地,朝玻璃门爬去。
每一步都牵动肌rou,每一次肌rou拉伸,指节就更加深入一些。
方亦亦甚至不确定,以她现在的力气,能不能推开这扇门。
就在她快要碰触到玻璃门时,门‘唰’的一下,从外面被拉开。
一双被红色裙边堪堪盖住的鞋子闯入视线。
方亦亦吃力地抬起头去看,大红色复古衣裙,用料Jing致,方亦亦的角度,只能看清上面繁复的暗纹,她知道这是黎听,只是再往上却看不清黎听的脸。
方亦亦有些慌张,她伸出手攥住衣料,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漂浮的稻草,紧紧握住,衣料甚至被她攥起了难看的褶皱,方亦亦毫无所觉,另一只手紧随其后,扒拉着黎听试图努力抬高自己,好看清黎听的脸。
她意识不清晰,肩部肌rou拉扯力度越大,肩膀里面的指节就进得越深。
忽然,右手失去控制,骤然脱离,落在地上。
方亦亦有点恍惚,她看了眼自己胳膊,试图挪动一下,却发现这只胳膊完全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像个摆设。
然而比起这个,更让她感到不安的,还是心心念念的,黎听的脸。
“学姐...”方亦亦低声喊着,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哭腔。
因为失去了知觉,她并不知道,她的右手已经被黎听握在了手里。
只在再抬头的时候,迷茫中,黎听的脸清晰了不少。
“学姐!”方亦亦用左手死死抓住黎听的胸前的衣领,带着自己往前凑,再看清一点。
她现在视线开始模糊了,眼前漂浮着许许多多小虫子似的东西,挥之不去,阻挠她的视线。
黎听仍由她抓着,把方亦亦抱在怀里,起身,冰冷地瞥了眼窗户外那一张挤压到扭曲变形的脸。
不大的厨房空间,Yin冷暴虐的气息瞬间席卷而至,恐怖的威压使得玻璃自内而外瞬间炸裂,锅碗瓢盆落了一地,满地碎瓷片中,包着裹尸布的女鬼重重摔在地上,瓷片扎进它的皮肤,像扎进了脱水的干尸,留个一个个黑色的窟窿。
唯有扎破脸时,才有鲜红的血流出。
女鬼脖子扭成一个不正常的弧度,抬头去看黎听,眼白的部分被血泪充斥,边缘全是血色,她低低嘶吼,慢慢瑟缩往后退,差距是在一瞬间感觉到的,任何东西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眼前这只同类,让它感到害怕。
黎听注视着她,眸色的眸子弥漫着露/骨的杀意,她眼睛微微眯起,满地瓷片登时飞舞起来,子弹一般,四面八方冲着女鬼直射而且,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女鬼瞬间被碎瓷片包裹,瓷片尖端扎进皮肤,整整齐齐竖着,密密麻麻,恶心又恐怖。
黎听单手抱着方亦亦,袖子在空中挥出半圆的弧度,女鬼刚刚爬起来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恐惧的气音,一根手指都董丹不得。
黎听看女鬼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虫子,三秒之后,她冷冷一笑,抱着方亦亦离开了此处。
放满温水的浴室里,方亦亦闭着眼睛,呼吸不安稳,整个人被摆放成一个背对着黎听的坐姿,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