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沈谕回过神来,看向白忆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之前就说了,应该还是留烟州这边吧。也不一定,我心野着呢,打算你跟姜沂安稳下来我就出去游历一番。反正这天下大着呢,够我逍遥的了。”白忆笑嘻嘻地说,“哪天灵烟阁不行了,我就回宫当公主去。”
“哟,等着吃我们喜酒呢?”沈谕笑了笑,神情有些促狭。
“对啊,要不然我哪能安心走。沈谕啊,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还想着,将来我俩一起游离山水呢。可惜啊,你是沉浸在姜沂的温柔乡里了,只能我自己当游侠了。”白忆有些可惜地说。
沈谕反驳道:“我才不会跟着你风餐露宿呢,师姐在这,我哪都不会去的。”
“你——”白忆似乎是恨铁不成钢,“行吧,这是你的选择。沈谕啊,我可告诉你——”
白忆拉长了语调,片刻后声音又低下来,“你跟姜沂,可一定要幸福,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为你俩的出生入死.......”
沈谕鼻子一酸,吸了口气,看向白忆,郑重地说:“一定。”
片刻后,她又补充道:“白忆,你累了就随时回来,九原山庄,永远欢迎你。”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姜沂走过来把房门打开才停下。
白忆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一家人聊。”
说完,她潇洒利落地转身,很快隐没在了黑暗里。
许是她的背影有些孤寂,姜沂看向沈谕,说道:“马上我们就回山庄,这里,很快就会还给白忆的。”
沈谕点了点头,跟着姜沂进屋里去了。
屋里面,两位长辈端坐着。
沈谕被姜父和姜母的目光盯的有些头皮发麻,还是被姜沂牵着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怎么了沈谕,在京城见你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扭捏。”姜原微微一笑,看着沈谕打趣道。
“姜叔,好久不见了。”沈谕很是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原笑意浓了几分,又说道:“一家人了这么见外,还叫叔呢?”
姜原就是这样的性子,随和的很,年轻的时候贪玩好动,成为归铉道长的弟子后,没少挨训。
姜沂本来也是这样的性子,姜原失踪后,就性情大改了。
眼下姜原见着沈谕这么紧张,就心生调侃来。
他对这事接受的很快。
在他眼里,本来就没人配的上姜沂。沈谕年轻,性子好,能吃苦,天赋好,修习勤勉。而且骨子里也有股狠劲,肯为姜沂付出,这些他都很欣赏,既然两人两情相悦,他自然不会阻拦。
而且,沈谕也是山庄的人,肥水也没流外人田。
“爹。”沈谕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姜原大笑了几声,朗声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在外漂了几年,有幸回来,不仅灭了多年宿敌广元门,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儿,实是可喜。”
沈谕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脚尖,十分局促。
“爹。”姜沂也叫了一声,“你还没跟我们说这些年你在哪呢?为什么没回来。”
姜沂这一说,沈谕立马抬起了头。
她也十分好奇,姜原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原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讲述起来。
六年前他南下,去琉台调查广元门勾结琉台谋乱一事。这引起了赤元的注意。
赤元在琉台给他下了一个套。
姜原在琉台,人生地不熟,而赤元又和琉台勾结,可谓是敌在暗他在明,被人暗算也不足为奇。
姜原绝境之下跳了崖,Yin差阳错之下被一船商的女儿救了。
渔民的女儿才十几岁,是个哑巴,但是心底极其善良。
她进山采药的时候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姜原,又找来了她的哥哥。
她哥哥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兄妹俩都很好心,就把姜原带到了他们父亲的船上。
船商的船不小,专从琉台往南海以西的异国运输货物。
兄妹俩把姜原搬到船上不久,船商装够了货物,就开船了。
等船商发现姜原的时候,船早就开了。
兄妹二人苦苦相求,船商才没把姜原扔了。
不过那时的姜原,跟死了也差不多,陷入了深度昏迷,要不是气息还在,谁都会觉得那就是个死人。
这期间,兄妹俩都没放弃对姜原的照顾。
昏了三个月姜原才醒过来。那时候,他只是意识清醒,身体还是受伤严重,武功尽失。
看着自己破败的身躯,想想还在山庄的姜沂,姜原痛苦又绝望。
船开了一年才到了目的地。
姜原下了船,在异国他乡想方设法地谋生,同时养伤。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回去。他掌握了广元门的秘密,他一旦在靖朝现身,九原山庄必有灭门之灾。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