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语你真的很厉害啊。”肖逍来回小晃着王不语的手。
明明是情感障碍,却总能一下子利用关键信息抓到别人的心理要点和弱点。
“这样一来的话,三个人之间的矛盾就会被加剧放大化,只要再升升级,以舒晴对纪笙旌的占有感,以李云烟这种强势的性格,这很快就会是一盘死局。”
而所谓死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总要死人才能解开的局面。
“剩下的就看舒晴和李云烟怎么做了吧。”
王不语揽住了肖逍的肩膀,停止了她的快乐晃动,不知为何王不语心里泛起了一股奇异的疲惫感。
她最近总是涌起一些奇奇怪怪的被定义为“情绪”的感情。
“李云烟我不知道,但是舒晴大概很快就要行动了吧。”
“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秘密!”
肖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咧开粉嫩的嘴唇,笑靥如花。
“败给你了。”
王不语无奈地摊了摊手。
而她不知道的是,方才她们和纪笙旌的对话早已悄悄被提前准备的肖逍录了下来,而后实时转发给“骇”,录音被加工处理后以加密的方式通过电缆信号传输给了远在几万公里外正瘫在家中沙发发呆的舒晴的手机信息上。
在她们慢慢走回酒店的路上,舒晴应该已经听完录音,并且失去理智进入脑袋发昏的状态,歇斯底里地要冲去找李云烟寻仇了吧。
“今天的风真的很不错。”
肖逍眼角望见自己飘逸飞扬的秀发。
“风大了,总感觉像在哀鸣。”
*
次日,滑翔俱乐部附近的酒店门口。
“嘿,王不语学生!”
“嗯?”王不语顺着声源转过脑袋。
“教练,你怎么来了?滑翔活动不是结束了吗?”
王不语快步过去,走到了皮肤黝黑的滑翔教练面前。
“Yes,但我的学生托我过来给你带个口信。”
“你的学生?”王不语略一思索,“纪笙旌吗?”
“是的,她说很谢谢你,谢谢你的一番话开导了她,但她临时有急事昨晚上就坐航班回国了,没有办法和你再打招呼碰面了,所以特意托我来给你说声对不起。”
“谢谢教练。”王不语礼貌点了点头。
“或许教练你知道是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很焦急的模样呢,我还有课,拜拜了,王不语学生。”
“拜拜,教练。”
“怎么了吗?”肖逍牵着小小鹿走到王不语旁边,看她紧锁眉头的模样,担忧道。
“纪笙旌昨晚回国了。”王不语坦白道。
“哦?”
肖逍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表情。
“或许,你知道——为什么。”
王不语望向肖逍。
“要我猜,是纪笙旌那个女朋友气不过喜欢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被半路杀出的狐狸Jing骗走了,所以上门找事去了吧。”
肖逍温柔的捂住了小小鹿的耳朵,神情人畜无害。
“可能吧。”
这是最可能的理由了,但这来得太快了,如果不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和愤怒,不该如此之快的,仿佛一切都被施加了催化剂般沸腾了。
“算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就算迟一天晚一天,终究是要做那些事的,王不语知道自己没有推脱的任何借口。
这是她的罪孽,她注定要抗下的。
“我叫了车,吃完早餐就可以乘车去博卡拉机场了。”
“好。”
王不语点点头,一把抱起nai呼呼的小小鹿,顺势牵过肖逍的手,三个人往酒店里走去。
☆、狂躁症的病人
在王不语和肖逍于尼泊尔愉快旅游的时候,中国,帝都,周刑这边正在马不停蹄地调查肖青荣案件及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
查到路不生在一年前于青荣建造旗下一个项目工地上所发生的事故真相时,周刑感到微微吃惊。
他可以确定路不生的背后绝对另有黑手,但不曾想到路不生和肖青荣有如此深厚的渊源及纠葛。
“所以是被人利用了,还是心甘情愿的,就为了报仇。”
周刑对着墙壁摇了摇头。
在那并不大的出租屋墙壁上挂着肖青荣、路不生、侍者、王不语、肖逍等人的照片,银色的钉子钉在每张照片上头,上面缠着红色的丝线,错综复杂的蜘蛛丝红线网昭示着这几个人在此次案件上的非同一般的复杂关系,而在所有照片的右手边都留了大面积的空白,被用以贴上和所有有关照片人物的重要讯息,无法擦除的黑色、红色油性笔标注打满了每一份讯息。
“但问题是,这份最重要的东西至今没有查清楚来源。”
周刑用红色记号笔在经由现场红酒瓶检测后出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