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服务生你都要专属的了吗?”肖青荣以食指和中指架住高脚玻璃杯,轻轻摇动着杯子,好为那里面的琼浆玉ye醒酒。
“只是习惯了,她比较了解我的用餐习惯。”
“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培养的这么个新的‘小跟班’?”肖青荣斜睨了眼肖逍,想看看她有没有被这句话刺痛到。
“最近。”肖逍保持标准微笑,不动声色。
“看来最近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啊,”肖青荣继续道,“看来叔叔我得努努力,跟上时代的脚步咯。”
“怎么会呢,青荣叔叔驰骋商场多年,自然不会有过时的消息,这些对您来说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没有知道的必要。”
肖逍拿着刀叉,开始切面前的鹅肝,银制的餐具卫生而锋利,轻轻松松一刀就把鹅肝分成了两半,酱汁顺着中脊淌了下来,香气四溢。
肖青荣见肖逍开始动手吃饭,想着确实该是时候吃点了,于是停止了醒酒的手势,转而托起了酒杯,往嘴巴边靠
他一贯是习惯饭前先喝一杯酒的。
肖逍低着头认真地切着鹅肝,没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意思。
肖青荣眯着眼盯了肖逍好几秒。
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踢掉面前的小丫头片子,就着杯沿饮了一大口红酒,他正欲开口夸一句红酒的味道,继而问问之前那个女侍者怎么还没回来。
话才酝酿了一半,忽感五脏六腑剧痛起来。
噗,一口鲜血从喉管直喷而出,溅了足有半张桌子的距离。
“你!你!你!”
肖青荣瞪大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他完全不敢相信肖逍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而又心狠手辣地毒杀他,嘴里有无数谩骂和报复来不及说出口,他的身子就痉挛抽搐着滚下了椅子。
在侍者脸色惨白地跑上来扶他之前,在彻底滚下华丽的长桌前,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幕是肖逍蔑视而又无情的眼色,心中满腔的怒火和轻敌的悔意全被痛楚所盖过,随即剧毒发作,他咽了气。
与此同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王不语推门而入。
一脸苍白和害怕的侍者惊吓过度,瘫坐在断了气的肖青荣尸体旁边,不知所措。
“哎,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去了个厕所,人怎么到地上了?”
“还全是血!发生什么了?”
王不语装作不解和强装镇定的模样,与肖逍对视一眼,迈着小步跑了上去。
她把手伸到身子还在不停抽搐的肖青荣鼻子下边,对方的瞳孔已开始涣散。
“没气了!快快快!打120!快!”
侍者大梦初醒的感觉,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
“哎!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侍者这边刚报完地址,还来不及反应,那边就听到了王不语的疾呼。
只见肖小姐的身体晃了晃,便直直地也往地上倒去,但好在王不语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避免了与地面的直接撞击。
但是看情况约莫也不容乐观了。
完蛋了,侍者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反反复复。
☆、“小心火烛,提防盗贼”
警车尖锐的鸣笛贯穿了一路,红蓝闪烁的光芒令人心惊rou跳,车子刚停在湾城餐厅的门口,里面就跳下了好几个身穿防弹背心训练有素的警察。
“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为首的张队大声下着命令,同时挥挥手示意手下人和法医赶紧进去。
“怎么样?”张队紧跟着进去后,对正在验尸的法医问道。
“死因初步判断,大概是氰/化/物中毒引起的呼吸衰竭。”法医面不改色道,她察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发现死者位置上的餐品都没有动过的痕迹,除了将要见底的红酒杯,“估计是把毒下在酒里了。”
张队拧起了眉头,拿起酒瓶交给身后保管证物的警察,一副思索的神情:“这么高浓度的致死剂量的氰/化/物,一般都是来源于有备案的相关机构,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科研机构之类的丢氰/化/物。”
一个警察应声离去。
“我估摸着是仇杀,”张队摸了摸下巴继续道,“不然谁会下这种毒手,这人是谁啊,查出来了没?”
“马上,张队。”负责调查死者身份的警察回应道。
“快点,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一定非富即贵,趁着家属还没上门施压,我们要尽快掌握线索把这个案子破了。”张队催促道。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法医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同时她手里拎着一张从死者西服口袋扒拉出来的名片,“是青荣建造的董事长——肖青荣。”
张队的脸上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你说谁?!”
“张队,我这边也出来结果了,死者是肖青——”
“闭嘴!”张队蛮横地打断了讲话,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