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水润润的眼眸一亮,心神晃动地看着晏清,以为她对自己还存有一份感情才救了她。
位面通道打开后,天道毫不留情地将陆娇还给晏清,消失在天际中。
蔺珑看着跑远了的坏蛋,愤怒地跺脚道:“晏师姐,你难道不去教训一下那个挟持陆娇姐姐的坏蛋吗?!”
“为什么要教训,不是你想让我放它走的吗。”晏清神情淡漠,将怀中的陆娇松开,干净利落的动作近乎无情。
“你可以走了。”
陆娇心口一窒,抬眸对视着晏清的眼睛,冷漠孤远的黑眸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空乏无情的眼睛倒映着她无望的孤绝。
“那你为什么刚才想救我。”
陆娇泛出泪花,倔强地咬紧下唇问出这个问题。
晏清解答了,又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蔺珑是计划的关键一环,若是不救你,她不肯帮忙。而我的第一意志其中包括让你活着,无论如何它都杀不了你的。”
陆娇仰头带着希冀的目光,问道:“为什么杀不了我。”
“那个我在你身上施加了天道的印记,你是被天道眷顾的人,只要天道不死,你就不会死。”
晏清继续说:“所以蔺珑根本不需要通过威胁我,你最后也会活着的。”
陆娇踉跄着身体,脑子一团乱,拽紧的心脏令她发闷得快要窒息,懊悔、痛苦,想哭又找不到哭诉的对象。
——那个会关心她,无条件纵容她,连到最后都舍不得她受伤害的人不见了,消失了,被她弄丢了。
——她还有什么脸面哭呢?她还能对着谁哭呢?这世间上最在乎她的人都不存在了,她的眼泪也没人在意了……
恍然间,整个世界大得孤寂的可怕,陆娇又像回到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孤独无助,异世的疏远隔离将她这个外乡人折磨得不似人形。
她想念着晏清,就像当初念着她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
可如今一切都破碎了,她更加孤独地走着,而她想念的人,她的念想彻底没了,她那别扭又可爱的晏清没了,再也没人会像晏清一样毫无私心地对她了……
陆娇麻木地流出眼泪,似乎痛到极致她已经不在乎了。
都怪晏清把她宠坏了,不然她怎么会傲慢骄横地把她弄丢了呢?
所以快点来骂她一顿,她知道错了,晏清快来骂她一顿吧,求你了,你回来吧……
失魂落魄的陆娇消失在视线中,没人知道她通往何方,只能远远看着她那绝望憔悴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像个孤魂野鬼般
寻找安息的坟墓。
蔺珑听到陆娇说要去找晏清,可晏师姐就在眼前,她按捺住内心的疑惑问陆娇去哪里找。
陆娇说不知道,但在某个角落她丢失的晏清可能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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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后。
末世的迹象悄然来到。
稀薄的灵气,变化异常的气候,越来越干燥的土壤,海边蛰伏着风暴和海啸。
百姓的日子逐渐难过,连修仙者都在挣扎生存,灵气的稀薄使得他们连一颗下等灵石都抢夺,不然失去灵气滋补的修仙者逐渐也会变成
凡人一样,连带着寿命也会减少。
但还有一个希望。
世界树。
高耸入天的世界树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它连接着其他还有生机的异世界,通过攀爬世界树的枝叶通往其他异世界求活。
无数的人成群结队地走向世界树的道路,拿着锅碗瓢盆举家搬走,因为世界树宛如一个巨大的森林,树冠之下孕育着浆果、植株、小动
物等生命,奇特地形成了一个环状的生物圈,迁徙的人们靠着打猎采集勉强活了下来。
迁徙的人们甚至有些还在世界树上建起了房子繁衍生息,生出下一代令他们继续往前走通往其他有生命力的异世界。
世界树一路上搭建了不少房子,无数个枝叶通往不同的异世界。
有迁徙的人走去了魔法世界,有人去了科技世界,有人去了机械文明世界,有人去了虫族的世界,有人去了死灵的世界,也有人去了地
球一个现代文明的世界……
无数的人走向无数的世界,而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会在世界树的尽头见到一条盘踞的小白龙和一个面容清冷的女人,像孤寂地在这个世
界树的尽头坐了很久。
有人问她要一去前行吗?
都被她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奇怪,她说还没等到这世间上最后一个生灵离开。
渐渐地这个世界的生灵基本都走光了。
朱炴也走了,她得知了父母存活的真相,得知是拓弘欺骗了她,令她在极度厌恨的情况下凶兽血脉暴动杀了许多无辜的人。最后她一剑杀
掉了这个骗子,在赎罪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