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工作人员上台讲话,告知大家,因为私人行程冲突等,有几个乐队明天才能过来,所以到时候的出场顺序可能会有细微的变化,但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毕竟是比赛,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等着。
发言完毕,赛方随即公布了参赛乐队的名单和具体的时间安排,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名单并不是纸质版,早就发网上了,在官方账号上可以看到。
青禾懒得搜索,叶希林动手查了下。
名单里有空音乐队。
许是为了搞噱头,许是别的缘由,赛方把空音乐队放在了名单的最前面,位置实在醒目,想看不到都难。
齐二凑过去瞥了下,认出上面有几支实力不俗的年轻乐队,用方言啧啧道:“这次竞争不小,有得干。”
下午的安排简单,各个乐队上台试试场子,调音,放采样……如果都没问题,做完所有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慢速火车这回没用采样,打算直接上,不玩虚的。比赛嘛,重在实力,老规矩出新花样才能让人眼前一亮,太花哨了会适得其反。
四人在这里试完场子就走,利落又潇洒。
回住的地方放家伙,躺床上吹吹空调,缓和缓和,等外头的日头没那么毒辣了,她们才出去走走,在附近逛一逛。
G市的村子不是山旮旯里的那种,交通和基础设施比一般的县城都还要完善,有街道,有娱乐场所,还有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店。
这边的居民对外地人不是很热情,但做生意都挺实在,价格不算贵。
她们在外面转悠一圈,只买了几杯喝的,没敢乱花钱。天黑以后,齐二提出要去逛夜市,三人跟着走了一遭,到处瞎看。
到点吃饭了,一行人才不慢不紧地往回走,在餐馆吃饱喝足,又跟别队的人掺和半天,都快十点了才消停。
这一天过得寻常,一晃眼就过去了,所有人都和睦相处,连吵嘴都没发生。
外面温度高,青禾身上汗濡濡的,衣服看着干净,其实里头的胸衣都shi了,她一回房间就麻利找衣服,赶在别人前头去洗澡,愣是在公用的洗浴间冲了二十几分钟才出来。
浑身淋淋水,上下洗干净,整个人都舒爽了。她边用干毛巾擦头发边往回走,想着快点回房间吹空调,还能抓紧时间玩会儿手机。
对面齐二他们的房间是虚掩着的,开了一条缝。
走到门口,青禾回头瞧了瞧,随意一瞥,而后推开这边的门就要进去。
正是这时候,对面房间里响起齐二的吼声。
“妈的我Cao,谁干的?!”
嗓门很大,整个一条道都能听见,原本还有点吵嚷的地方霎时沉寂,所有房间都在顷刻间安静下来。
齐二的愤怒未能随着一声吼而平歇,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对面屋中砰地一声响,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继续,骂道:“我他妈问你们,到底谁干的!”
不少房间的门接连打开,周围的人陆续出来,大家左瞧右看,最终将目光定在这里。有人不敢多管闲事,杵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人好奇地往这边走,想要看看这是咋了。
这阵势有够吓人,齐二跟吃了炸药一样,都要干起来了。
青禾喉咙一紧,直觉出了事。
她转身过去,最先把门推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木桌被踹翻,周围是七零八落的矿泉水瓶和翻到在地的垃圾桶。
以及这堆垃圾里,断了弦的吉他。
第27章
吉他六根弦断了四根,端口齐整,琴颈有裂痕,琴桥部分更是惨不忍睹,坏得不能再坏。
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有人潜进了这间屋子,割断琴弦,砸了吉他,宛若有通天的深仇大恨。
这间房住了五个人,张铭不在受邀名单里,此次过来全是跟着齐二混,他俩挤一张单人床,而另外三个男的则是一个乐队的人,面容稚嫩,看起来都挺年轻。
齐二长得高大,发起火来像是要拼命,他们被这阵势吓到了,全都不知所措,见到门口涌来一堆人围观,其中一个黄头发小伙子更是憋红了脸,既窘迫又愠怒。
黄头发三人比齐二他们先回房间,一开门就见到了齐二床上的破吉他,三个人都傻眼了,但谁都跟齐二不熟,也联系不到他,只能干等着对方回来。
而齐二进门后就开始发疯,整个人都气炸了,脸黑如锅底灰,浑身都散发出可怖的低气压,二话不说就去前台调监控,想要找到到底是谁干的。起先他并未怀疑到室友身上,觉得到底是一个房间的,不至于这么傻逼,谁会二缺到在这种情况下使绊子,不是自找麻烦么。然而前台给的监控显示,从下午他们离开到回来这段时间,除了这屋里的另外三个,再没别的人进来。
监控安装在过道里,正对着房间门口,谁何时进去,何时出来,全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屋里没监控,谁都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