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大光明地打量付榕一路,到了餐厅,直接问出来了:“你是男的女的啊?”
付榕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裴俏替答:“当然是男生,你又问废话。”
祝涟真探头,“你没喉结啊。”
付榕的喉结确实发育得不明显,低头时没同龄人那么清晰,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毕竟他才十五六岁。
只是付榕眼睛扫了扫面前的那个小矮子——你他妈不是也没有喉结么?
祝涟真接着又去看付榕的头发,差不多到肩膀的长度,现在挽起来扎了个团子,更像女孩了。
“你喜欢留长头发呀?”祝涟真坐在旁边胳膊腿都不闲着,乱动,“挺适合你的。”
顿了顿,又问:“你穿裙子吗?”
付榕蹙起眉,厌恶迅速从眼底涌现,并非针对祝涟真,只是“裙子”这种东西令他反感而已。
“好了,你别问来问去了,以后相处机会还多着。”裴俏拦住祝涟真。
总共五个人,裴俏点了七菜一汤,还想着吃不完打包,结果最后盘子都干净了。付榕的饭量比他的外表豪迈,裴俏甚至还担心他没吃饱,离开餐厅后又去夜市逛了逛,买小吃。
祝涟真啃了一口糖葫芦,“噫,好酸。”
裴俏:“你嚷嚷着要吃这种垃圾食品,现在又浪费?别养成这种坏习惯。”
祝涟真硬着头皮吃掉两颗,剩下的求着纪云庭和范歌戎帮忙分担,最后只剩一颗,裴俏才帮他吃完。
付榕吃着章鱼烧,格格不入地跟在大家旁边走,在听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慢慢记住了这几位队友的名字。
晚上回宿舍前,裴俏让他们和付榕交换电话号码。
祝涟真报了一串数字,问付榕:“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
“知道。”付榕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
电话联系人的编辑界面上,付榕全都简写了他们的名字,也就填个姓氏的谐音,裴俏是“陪”,范歌戎是“饭”,纪云庭待遇稍好,是“队长”。
所以轮到祝涟真,就是“猪”。
不过打下这个字后,付榕想起了小时候喂过的母猪,肥头大耳浑身脏兮兮的,完全和祝涟真这种白净俊秀的男孩关联不上,违和感严重。
思忖后,付榕把这字变成了词,于是祝涟真的备注就成了“猪崽”。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云庭眼里的小祝:小弟。
范歌戎眼里的小祝:小耗子小猴子(因为总叽叽喳喳的)。
Koty眼里的小祝:Puppy(小狗)。
付榕眼里的小祝:小猪。
谈情眼里的小祝:小猫小狗小狐狸小花小草小男朋友以及@#¥#@(世间万物皆可小祝)。
裴俏眼里的小祝:小崽子。
小瞳眼里的小祝:嘿嘿嘿小男孩。
汤玟眼里的小祝:小面包小汽车。
提问:以上到底谁才是小祝的妈妈?
第102章 付榕(下)
付榕发现祝涟真很多时候真的像一只小猪仔。
吃饭一定要和大家一起吃,遇到不挑食的人那他也会跟着不挑食;很爱干净(猪确实是最爱干净的家畜),睡窝可以乱但不能脏,如果溅上污渍,宁可熬夜洗干净也不要躺上去睡;身体灵活,跑得飞快,蹲在地上会百无聊赖地找树枝翻土;有时五脊六兽,就躺舞蹈室瞎哼哼。
也许是因为这些细节特点为祝涟真造就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形象,付榕很难把他和其他人归为一类,换句话说,就是觉得祝涟真相当于一只不必提防的小动物。再加上他身上总散发着清新的香瓜味,付榕对他的恶感值目前是最低的。
其他人虽说不至于多讨厌,但付榕还是不可能让他们与自己距离少于一米。
大家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几周,有天早晨,裴俏宣布他们又多了个新队友——男生像是闯进来的,身材和成年人差不多挺拔,因此气场显得强大。
“外国人?”祝涟真在旁边小声嘀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新成员嬉皮笑脸,说了段客套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中文名叫陈茂霖,我爸德国人我妈中国人,我现在在实验中学上学。”
裴俏看向祝涟真,告诉他:“这位是你学长呢。”
祝涟真最讨厌陌生人一上来就压自己一辈,扯扯嘴角就不屑地回应一个字:“哈?”
“你们还是叫我Koty吧。”Koty仔细扫视他们的脸,最后落在付榕的眼睛上,“Wow……这位美女也是我的队友吗?”
裴俏:“他是男生。”
Koty微微睁大眼睛。
付榕已经对别人分不清自己性别的情况习以为常,他不会讲外语,连26个英文字母也背不出,所以从一开始就抗拒与Koty互相了解。
但Koty对他好奇心格外重。
“你有,女朋友吗?”Koty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