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要办就先回来了,等事办完了,我就要回去了。”路茗嘉回答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打,很悠闲的样子。
“哦,这样啊。”鹿向媛手指扣着裤子,找不到话题,一点点往桌子那边移动,犹豫着再怎么开口,路茗嘉就主动开口问了,“你做新发型了?”
“是是是!”鹿向媛用力点头,薅了一把头发,道:“看起来是不是超级绿,我本来想做个绿松石色,托尼老师居然给我做了绿的耀眼色,出门别人都说我是绿巨人。”
路茗嘉勾了勾唇,莞尔一笑。
鹿向媛心里暖了,顿时来劲了,拉着她一直聊,说说发型,说说最近发生的事,眼睛一直放在路茗嘉身上,想看看她脖颈上有没有腺体。
可惜是冬天,路茗嘉穿的很严实,围巾绕了好几圈,看不见她的脖子,鹿向媛看的太认真,路茗嘉觉得好奇歪着头,对她的视线,眉头轻蹙着,“怎么了,我围巾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不是,有有有,我刚刚看到好像有个虫子飞进去了,你摘下来看看。”鹿向媛结结巴巴地说着,路茗嘉搞科研的,有一双看透万物的眼睛,每次鹿向媛撒谎都会感觉被她看穿了。
路茗嘉皱眉,她心里就慌,就害怕。
“虫子?没有吧,餐厅哪有虫子?”路茗嘉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围巾,亚青色编织围巾,路茗嘉抖了两下,没看到什么虫子。
鹿向媛紧紧地盯着她的脖颈,白皙的脖子上贴着秀发,想看清很难。
“你在看什么?”路茗嘉问她。
鹿向媛撑着桌子,压着狂躁的心跳,起身往前凑,她撩起路茗嘉的发丝弹了根手指,道:“贴到你脖子上了,已经没了。”
距离陡然拉近,瞳孔里印着彼此的脸,很久没有靠的这么近,在彼此的眼睛审视自己的样子,好久不见,她们都变得过于成熟了。
“谢谢。”路茗嘉偏过头,躲开了她的触碰,把围巾戴上了。
之后,又出现了冷场效应,鹿向媛拿菜单看,一边翻动一边问:“既然都这个点了,那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路茗嘉笑着打断她,道:“我今天跟人有约了,不方便跟你一块吃饭,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啊,其实是我今天也是有约。”鹿向媛厚着脸皮的不愿意走。
“嗯,我看到了,你跟云含一起来的。”路茗嘉朝对面看过去,跟对面贴在玻璃窗上的迟云含打了招呼。
迟云含吓得一愣,赶紧偏头,又觉得是做贼心虚,扭头回去跟路茗嘉挥手打招呼,路茗嘉点头示意。
一来一回,鹿向媛就成了最尴尬的那个,紧张的卡词,椅子如同长了钉子,坐不住了。
路茗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过于礼貌的微笑,像是在赶她走。鹿向媛假装没看到,道:“其实,我今天来相亲的,你也是相亲吗?”
“嗯,很巧。”路茗嘉语气淡然。
“跟我约的人就是坐这个位置,应该是我们俩在相亲吧。”鹿向媛说。
“所以我说很巧。”路茗嘉依旧微笑。
她是那种标志性的美,温婉、安静,读书的时候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只能没人能追到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时候有个描述,听了到现在都很心动:路茗嘉是人间仙女。
相爱那段时间,鹿向媛就是她诚实的信徒,爱的很不真实,每天飘飘然,恨不得去学校广播站,对着大喇叭喊,三年级五班路茗嘉,是我女朋友。
后来她们撕破脸皮,感情变得狼狈不堪,路茗嘉的笑就变得Yin沉可怖,温柔后是偏执,把两个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两个人把话说开后,气氛像是被冻结了,相对无言,感情之路,茫然而渺渺,完全没有相亲那味儿。
点菜、吃饭,多了几分客气,入口的佳肴变成了枯草。该怎么开口呢,说再叙前缘,当初分手如蛮荒过境,只见黄沙,还是一笑而过,只当是巧合。
从餐厅里出来,路茗嘉整了整围巾的流苏,道:“我先走了,赶下午的飞机。”
“好。”
路茗嘉刚走了几步,鹿向媛迅速跟上去,又道:“我送你?”
“你有车吗?”路茗嘉问。
鹿向媛尴尬了,上次她开的江暮凝的车,自己没车,她不好意思再开口。路茗嘉跟她挥手,“我叫的车到了,走了。”
车来车去,驶进车流里,再找不出这个人。
鹿向媛双手插兜里,捻着指腹,四周的霓虹灯险些晃了她的眼睛。
迟云含跟她招招手,让她来火锅店,刚刚迟云含一个人坐着怪尴尬的,点了不少菜,她一边吃一边打量鹿向媛。
“江暮凝什么时候来?”鹿向媛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牛rou丸,肚子撑住了,吃了两口就不饿了。
“有可能不过来了,她今天好像有个生意要谈,要在外面吃饭。”迟云含喝了口可乐,道:“怎么样,你们谈的怎么样,有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