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苑随方才那至烈的一掌,正是一口作气,一次性将她所有被封堵的命脉全数震开了。
虽然灵力的恢复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但至少往后她的身体就能好受许多了。
“别白费力气了,我说了,我不知道……”
苑随却只是浅浅一笑,话语间都没在说同一件事情,“那药是骗你的,你觉得体内燥热,气血翻涌也并非是因为……”怕又刺激到对方,苑随想想又改了口,“总归这药虽有些难受,但并非真是什么邪药。”
药已然起了作用,加上那一掌,所以此刻的风卿竹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
苑随却又道:“不过你若是不想被人发现最好还是继续装着,那赵元也没什么本事,甩甩鞭子之类的,对风女侠来说,应该也就是咬咬牙关就能过去的事情。”
风卿竹:“……你究竟,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么?”苑随嘴皮子一碰,说得不带一丝心虚,掌控中的灵力似有若无的拂过对方的脸颊,“怜香惜玉啊。”
疯子!
“我对你们昆仑的宝贝可没什么兴趣,你若受不了招了,我没准还得瞧不起你。”苑随说着,觉得差不多了,便渐渐收了掌力。
魔族和仙家的灵力其实是相互冲撞的,不过风卿竹早已Jing疲力尽,所以压根没有多余的思路去质疑,为什么这位魔宗护法给她输了气力后,却没有让她的身体感到明显的排斥。
“咦,这是什么?”舒了一口气,苑随的视线在经过对方腰封某处的时候稍稍停了停,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尽管只露了一角,却叫她涌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苑随再次伸出手时,风卿竹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干什么?”
话音刚落,苑随也已然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个香囊。
“还给我!”结果从始至终都能冷静自持的女人,立马便成了个炸了毛的野猫。
“啧,”苑随却不以为意的砸了一下嘴,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那已经发旧的香囊,“这么破的玩意,还当个宝贝?”
这香囊少说五六个年头了,里头放的香料也早就寡淡得闻不到丝毫气味,更别说能起到什么效用。缝制的布料也十分廉价,线头粗糙,没有任何纹样,简直就大街上五文钱就能随处买到的玩意。
说句不好听的,穷人家才会佩戴的物件。
结果却被这锦衣长袍的大师姐,当个宝贝似的藏在身上。苑随不过是拿了一会儿,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这反应,着实叫人有些惊喜呢。
“与你何干?!”
“要不说来听听,这里头有什么故事?”苑随的好奇心表达的很是诚恳,“我这个人啊,最喜欢听故事了,没准你讲得动听些,我会考虑再帮帮你。”
但回答她的却仍是那句话,“还给我!”
苑随当即便又因为这女人的无趣而失了兴致,她没好气的呼了口气,但末了还是又笑着扯了下嘴角,“会还给你的。”
她说完便又汇了股灵力,在风卿竹胸口淤结处推了一掌,继而眼看着对方低头呕出了一口乌血,再接着便终于如愿昏死了过去。
“好好睡会吧。”苑随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从刑房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又碰上了赵元,苑随丧着个脸,看起来心情不佳。
但这赵元还是“艺高人胆大”的冲撞了上来,“大人,她……?”
“昏过去了。”苑随随口说道。
“昏、昏过去了?!”赵元却当即一脸震惊道。
“怎么?”苑随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时候,“噢,你们不会是又让她吃了那个什么,保持清醒的药了吧?”
赵元:“……”可不是。
不过就算苑随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却仍是没几分歉意,她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那大概是本座一时没收住,玩得有点狠了。”
赵元:“…………”
这话什么意思?这风卿竹该不会是,死了吧?
这个问题赵元当然不能指望苑随给她回答,护法大人今儿个兴致过了,现在事了拂衣去,走得毫无留恋和负担。
不过苑随那张总是云淡风轻,将一切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脸,却在脱离了外人视线的时候渐渐沉重了起来。
这世人都只知道她喜欢折辱仙家弟子,却不会知道每次魔宗抓了人回来,她都要头疼好些日子。
苑随停了停步子,其实她原本也没必要这么烦躁的,不过见过风卿竹之后,情绪倒确实是有那么点莫名的失控。
她是从未想过,与风卿竹再相见,会是这么一般光景。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大概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卿竹竟然还留着那个破香囊。
这人是有多念旧?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把东西从袖口里拿出来,指腹摩挲着那丑巴巴的线结,左思右想却还是不明白,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