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开始,不少贵女摩拳擦掌的打算当众表演一下才艺以博得今日主角的注意,只是没想到这主角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上场的贵女名字还没报完,她人就已经把头低下去了。
离得稍微近一些的人纷纷探头看过去,就见谢方寒正专心致志的给晏瑜棠挑着鱼刺。
孙如玉不顾自家父亲的阻拦,坚持着也上了场。
她这西京第一贵女的名声倒也不是浪得虚名,刚一上场,场下就起了sao动,自报家门后,宴上的气氛更是热烈了几分。
孙如玉被这气氛影响,竟也从心底生出几分底气,只是这底气还没派的上用场,就被仰慕的人亲手打散了。
谢方寒举杯起身,不急不缓的扫视了全场,朗声道:“今日承蒙诸位上门见证在下的冠礼,离京三年今日也是重新让本将军见识到了西京同僚及其家属的热情。”
她话说的夹枪带棍,不少人听完脸色都很难堪。
偏她本人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举着杯子继续道:“我是个上战场领兵打仗的粗人,不太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所以我今天在这也就直说了。”
“三年前,我自北境归京,陛下圣旨赐婚,我喜不自胜,唯一担心便是晏清殿下看不上我这个驸马。”
谢方寒说到这转头看了一眼晏瑜棠,趁着没人注意,飞快的对她眨了下眼。
晏瑜棠笑笑,静待着她还能说出多夸张的话。
谢方寒:“我是个贪心的人,满心满眼都只是晏清殿下,能得殿下青睐,我此生无憾,亦无求。”
……
嘶……
晏瑜葭这一口噎的啊。
谢方寒这话说的也太绝了。
直到谢方寒重新坐下,绛园里还是一片安静,孙如玉站在场中央,脸色煞白。
谢方寒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但是对站在场中央的她无疑是打击最大的。
她孤零零的站在场中,觉得各种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她后悔了,现在只希望有人能把她带离这里……
“玉儿,回来吧。”孙大人看出女儿的窘迫,到底是自家女儿,放在心头养大的,他也舍不得,连忙出声把人喊回了神。
孙如玉黯然落场,孙大人虽然心疼,但是也知道这是女儿自讨苦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谢将军和晏清殿下之间关系亲密不似作假,只是年轻人们在一意孤行。
不过谢方寒今日说完这些话,应该也就不会再有抱有其他想法的人往上凑了。
不知者不罪,但要是知道再犯,那性质不一样了。
晏瑜棠盯着谢方寒,直把谢方寒盯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呢?”
晏瑜棠笑笑没有说话,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错。
谢方寒:……
刚刚不还在吃醋么?这就又没事了?
明明都是女人,为什么晏瑜棠的心思就这么难猜呢?
全西京为之注目的冠礼最终结束在宾主尽欢里,至于有多少人是真的喜,那便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冠礼之后谢方寒开始上朝,晏瑜棠也不再“闹脾气”,重新开始监国。
她们和晏瑜葭说好了,解决了梁国太子这个原文男主后,她们便出发去西北。
晏瑜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这是对她们彼此最好的结果。
卫百里在冠礼后便去了郊外的温泉山庄长住,那一年的伤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颓势,如今谢方寒已经能独当一面,常年压在他心间的巨石也散了不少,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京城。
谢方寒拜见过晏皇,之前南征,晏皇将兵符和圣旨一起给了她,如今这仗打完了,兵符自然也是要上缴的。
不是她心大,只是放眼大晏,能和她在战场上正经打对垒的将领都在镇北军里,她有底气不屑这块兵符。
去之前她听说晏皇已经许久没有见外人了,本以为交了兵符就能离开,没想到大太监竟然出来和她说晏皇要见她。
“参见陛下。”
隔着厚厚的帘子,谢方寒微微的欠身行礼。
长久的沉默回荡在厚德殿里。
晏皇没有出声,谢方寒问好后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还是晏皇先出了声。
“你……出乎朕的意料。”
谢方寒皱眉,她从晏皇的声音里听出了一股命途迟暮的沧桑感。
谢方寒:“那陛下原来是怎么想的?我会战死在南境么。”
“呵呵……”晏皇低笑了两声,“朕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但是说出的话又无比霸气,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
“朕只是没想到,你平叛的速度会这么快。”晏皇的手抬了抬,一旁候着的大太监领命,从内室取出一物交给谢方寒。
“这本来是朕准备在你们大婚时交给你们的,不过对现在的你们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了。”
谢方寒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