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Cao作下来,医生净了净手,开单让喻晓霜去交钱。
“可能是急性阑尾炎,肠胃炎也有可能。”医生敲着键盘说道:“高烧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今天,因为淋了雨。”我呼吸有些重,医生问我要不要喝水,我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喻晓霜过来搀扶我下楼去作检查。
“拜托开点……止痛药。”我咬着牙,痛苦难耐。
“你腹部受伤了,你不知道?”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眉头拧在一块。
经医生提醒,我才想起十字路口摔的那一跤,车把手顶到我的腹部,当时有些恍惚,忽略了疼痛。
“那严重吗?”喻晓霜急了,攥紧我的手有些发抖。
“问题不大。”医生说:“但是烧的挺厉害。”
很快我就打上了点滴,困意再次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我不得不感叹自己身体扛造,前一天还死气沉沉,不过两日,又生龙活虎。
喻晓霜知道我心里始终没能接受她,她潸然地离开了,不过茜茜每天都会跟着李梅过来看我。
我很欣喜,也很满足。
“我觉得,你找工作的话,不如去附近的工厂上班。”李梅削着苹果,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别有用心,我Yin测测地想。
“这也是你跟喻晓霜设计好的么?”我问的有些不客气。
李梅握刀子的手一抖,苹果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李梅又重新拿了个苹果削起来,茜茜不解地看着我们。
“这房子……”我看了看茜茜,欲言又止。
“我的,你信吧。”李梅答道。
“那餐馆呢?”我问。
“也是我的。”李梅叹了口气:“我与晓霜是同事,八年前她就在这里上班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离开了。”
茜茜好奇地走过来:“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妈妈跟阿姨在讲故事。”我抱起她,蓦然发现,茜茜又重了不少。
算算日子,其实茜茜已经四岁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户口簿上少写了一年,这事还是后来喻晓霜告诉我的。
“可我为什么听不懂哇。”茜茜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里边写满了疑惑。
“茜茜,你告诉你的小墨妈妈,她离开的日子里,晓霜妈妈在干什么?”李梅将苹果递给茜茜。
“晓霜妈妈带我坐了很久很久的车,后来我都睡着了,然后我醒来,她就在哭,我很害怕,我也哭……”茜茜抓着苹果,眼泪夺眶而出。
“晓霜妈妈说,她就住你旁边,不让我告诉你,不然就打我屁股。”茜茜委屈巴巴地说:“可凶了。”
李梅笑出了声,她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新的密码箱:“这个呢,是她给你买的,你那些旧衣服都被火烤皱了,就别再穿了。”
“我不要。”
“晓霜又不缺钱……”李梅说完又欲盖弥彰地着补:“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啊。”
按李梅说的,我去开发区这边看了看,招工的不少,这也是我头一回去工厂应聘,倒也没什么不情愿的,毕竟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了,我不想依傍任何人。
我曾在这边呆过,工作容易找,但要找既体面待遇又不错的工作,就难得多了。
原本这里很荒芜,最近几年忽然发展起来,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地涌出。
只是因为疫情,又走向低迷。
李梅给了我一个电话,说是她朋友家开了一个新厂,工资待遇不亚于我以前的工作,而且还轻松。
对于未知领域的恐慌最终让我选择了更加靠谱的熟人介绍,果不其然,我很快就正式上岗了,蓝领的活儿,金领的待遇,我有些受宠若惊,我甚至怀疑这是李梅家的工厂。
“我发誓,跟我毫无关系。”李梅指天说道:“你好歹是个大学生,还有三年工作经历,这待遇也不足为奇吧?”
我成功被她洗脑,信了。
那天中午喻晓霜又给我送饭过来,我心有余悸,不想见她。
所以我没走大门,而是打算从仓库穿过,走后门。
仓库的人早已走空,只剩下堆积如山的货物,有一台叉车还在劳作,我抱着文件夹,假装路过。
“嘭!”一架货物从货架上滚落,砸在我面前,登时我就懵了。
“妈的,你谁啊?仓库重地,随便进来吗?”一个身着蓝灰色工作服的男人从叉车上下来,急吼吼地朝我走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猛然抬头,正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
“周敏!”
“苏墨?!”
我俩各自被对方吓了一跳。
原来周敏并没有出国,不仅仅只是因为疫情。
“我其实从未打算出国,因为我没钱了。”周敏挑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坐在他对面。
“你卖了车和房子的钱呢?”我自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