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无法了,只能拿出杀手锏:“市面上所有的下册书,我都以十倍的价格买了,包括那些已经卖出去的,我希望你能找个办法从他们手中买回来。”说完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桌面上,“这是定金,等书收的差不多了,我会带着尾款过来。”
见管事的有一瞬间的犹豫,苏晚又继续补充道:“你们大张旗鼓地卖这种书,就不怕府衙查上门把你们的铺子封了吗?!”
虽然书是卖了不少,但终归不过是薄利多销,哪里比得上苏晚这样的高价。管事担心苏晚反悔,连忙收下了那袋银子,确认了是真的后,问道:“那收回来的这些书,应该怎么处置?”
苏晚毫不犹豫,快刀斩乱麻:“等我过来付尾款的时候,一起烧掉吧。”
回去的时候,望月一直在苏晚身边念叨:“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在陷害小姐,小姐打算怎么办啊?”
首先,书不是苏晚写的,却偏偏借了她的名字刊印出来。其次,书局竟然颇有默契地统一阵营,将这种大胆露骨的书摆在市面上售卖。这本书卖得不好,又没威胁到别人,那么肯定是有人知道了扶风的真实身份,至于那人的最终目的,苏晚不敢继续深思。
“怎么办?”苏晚冷笑一声,“他在暗,我在明,还能怎么办?”
察觉出苏晚心情不好,望月识趣地闭了嘴。
苏晚几乎是落地便离开了,留下不知其详的梁清待在一旁束手无策。苏晚将此事瞒了个实在,他自然不会主动去询问,好在他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可是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去找苏晚身边的人逐一询问,终于在一名专职洗衣服的婆子那里打听到,苏晚是遇到了名声上的问题。
“什么书,什么图?我没听明白,您可以再重复一遍吗?”听完了婆子的解释,梁清一头雾水,明明说的都是同样的语言,他竟然听不太懂。
王婆一脸木然地将书上的某些不可言说的内容描述了一遍,梁清顿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当场惊掉了下巴。
将下巴接了回去,他悠悠吐出一句话:“世上竟然还有此事。”
王婆面上不敢接话,她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对这种事情接受度很高,暗道梁清这两百多年是白活了,连这都不知道。
只听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梁清又继续问道:“他们这样……是不会被世人所认可的吧?”
王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梁清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慢慢地他也反应过来了,其实这跟书中的人物是男是女关系不算很大,关键在于那些不可描述的文字,而这些直接和苏晚的声誉挂钩。想通了这一点,解决办法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他并不打算再苏晚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搭上一把手,他更想成为她的后盾,于是他让别的门修替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自己则赶回了锦汉城家里。
收书的工作很快就开始了,但由于不敢过分声张,一直收效甚微。苏晚再次上门的时候,卖出去的书还剩下五十本没有收回。
苏晚还没开口,管事的就立刻跪下来告罪:“寻常人家买了只是图个乐子,看完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富贵人家买了……买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还敢将书退回来。”
天杀的,管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位在自己这个小店卖稿子的竟是城里最大的富商家里的小姐。想起之前自己砍了她不少的价钱,管事心里还有些后怕。好在有钱人家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还为了收回不是自己写的书花了大价钱。
“行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你替我找些人,把这些书通通烧了吧。”苏晚这几日为了这件事跑了几家书局,现在已经心力憔悴了,趁着已经买下了大部分的书,还是赶紧将这些都处理干净为妙。
众人寻了一块僻静的地方,管事找来的人往书上浇了火油,再将举着的火把扔了进去,书山上快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苏晚自暴自弃地想:焚完了书,下面应该开始坑儒了吧。
她看着所有收回来的书一点一点烧成焦黑,才彻底放心下来。天空中突然乌云盖顶,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雨具,后面只是需要清理这些灰烬,所以苏晚也就不再逗留了。
她带着望月回到苏家,夫人身边的大管家一看见她便迎了上来,搓着满是茧子的手笑盈盈地道:“恭喜大小姐了。”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她有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皱了下眉,她迟疑道:“什么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从旁边的丫鬟手里接过灯笼,替苏晚带路回幽兰居,路上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今日梁家人上门求亲,夫人已经答应了,就是梁家的二公子梁清,这可不是喜事嘛!”
苏晚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亲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包括倚晴告诉她真相,扶风被人陷害,以及现在的梁清上门提亲,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其实还睡在魔教的大床上。
可惜事与愿违,她